暗自嘲讽好一番,南宫妙月表面之上仍旧是不露分毫情绪。
“娴贵嫔,这么巧!”
南宫妙月似是瞧见了她眉眼之中稍许躲避之意,刻意上前打了招呼。
“原来是顺贵嫔,果真是巧呢!”
娴贵嫔林婉柔一身水蓝色长裙,淡淡的素色外袍遮掩,将玉臂纤腰包裹其中,春芽立于一旁,正撑着一把嫩色水墨山水画油纸伞,轻轻地替自家主子遮掩过烈日的阳光。
“今个儿自相国寺中归来,本宫倒是有些困乏了。怎地陛下不是同娴贵嫔一起吗?”
南宫妙月缓缓抬首扶额,身后的吉祥见势将手中的青色垂柳油纸伞往前倾斜了一番。
“陛下方才有些事儿要处理,便是离去了,本宫也是自听雨轩中才走了出来,正想回长安殿中歇息一番呢!”
娴贵嫔林婉柔同样是暗中撇嘴,表面之上仍旧是要假意笑颜而展,倒是令人觉得有些累了。
“原来如此,本宫自是要前往坤宁宫一番,倒是要与娴贵嫔说一句拜别了呢!”
南宫妙月瞧着她嚣张的模样,心中怒火已然横生漫漫,待会儿,她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林婉柔。
“去吧!”
林婉柔到这个时候丝毫没有恭谨之意,只是浅浅地说了一句,便是示意春芽转身而离,一点儿也是不给南宫妙月面子。
此刻的她倒是以为自个儿的恩宠应当是能够长久吧,不过,任谁都不会知晓,南宫妙月会在背后捅她一刀。
“呵呵,这个贱女人……”
见林婉柔背影已远,南宫妙月才是愤愤启唇说道,继而转身便是离开了原地。
她倒是想要看看,若是陛下知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是否还会让她在后宫之中作威作福?
如意跟于身后,默不作声,但是心中同样是谋划着待会儿要说的话语,薄唇之间露着浅浅的笑容。
“皇后娘娘,顺贵嫔前来拜见!”
走至长廊之间,吉祥便是将油纸伞收了起来,便是先行走上几步靠近了颜素问房间。
“顺贵嫔……请进!”
略是等候了一会儿,想必是梅芯在通传,之后梅芯便是轻轻说道,南宫妙月见势而入,便见颜素问已然是端坐于雕龙缀凤座椅之上,眉眼之中略是倦怠。
“皇后娘娘,于此时过来自然是有些打搅了,顺贵嫔真是抱歉至极。”
略略福身,南宫妙月恭谨说道,便是斜睨示意如意将东西呈上。
“不过妾知晓皇后娘娘近日歇息不适,便是即刻将从前得到的一些安神香料送了过来。”
南宫妙月双颊之上满是歉意,颜素问抬首瞧着她的模样,虽是满意,但是总归是自个儿稍是不适,倒是也没有什么红润脸色。
“无妨,本宫倒是感谢顺贵嫔的一番心思了!”
颜素问再次瞥过她的双颊,却是似是从她的双目之中瞧出了一丝狡黠,心中便是有些警惕了些许。
无事献殷勤,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事儿!
“不必感谢,这是妾该做的,不过方才妾在御花园中瞧见了娴贵嫔,她倒是挺悠闲自在的,若是待会儿有了时间,妾必定是前去拜访一番,替皇后娘娘问问有何安神之物。”
南宫妙月恭谨端庄地坐于一旁的镂空座椅之上,双目全然瞧着颜素问。
“哦?为何这么说?难不成娴贵嫔也是心神不宁?”
颜素问自是明白南宫妙月话中有话,虽是不喜这个妃嫔,但是她与南宫妙玉同出一族,颜于杰既然是要求她协助南宫妙玉,她自然是要做些什么令这两姐妹暗中争斗,才是不枉费自个儿的的一番心思。
“听长安殿的宫人说起过,似是前几日娴贵嫔便是在院中烧香拜佛。”
南宫妙月皱眉,似是绞尽脑汁地回忆着一些事儿。
“呵呵,这下顺贵嫔可是想错了,娴贵嫔那是在小院之中祭拜陛下生母,倒不是什么烧香拜佛!”
颜素问浅浅一笑,不知她言语之中在卖什么关子,这件事儿不是应当后宫之中人尽皆知吗?
“什么?可是当时那名宫人还是说起,娴贵嫔口中念念有词,嘴里似是还是念叨着别害她,她不是故意的一类话语呢!”
南宫妙月假意惊愕,小手捂着红唇,双眸之中残光乍起,似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或许是宫人听错了!皇后娘娘就当妾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南宫妙月已然感觉到颜素问浑身一僵,明白她同样是在言语之中捕捉到了信息。
“什么?顺贵嫔,若是你此言无误,娴贵嫔那便是欺君之罪,你可知这件事儿事关重大,你怎么能够不说清楚呢?”
颜素问忽地站起,目色凌厉,浑身的皇后气息凛然而出。
“皇后娘娘,这些只不过是妾随便说说,若是提起了什么,妾自是无意的,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顺贵嫔陡然从座椅之上而下,幸亏由吉祥扶着,否则跌落于地也是不一定的,小脸之上的惶恐不安尽数显露。
“顺贵嫔,你这话可是有些说笑了,方才你的言语可是信誓旦旦,如今,怎地又是无意?将事情说清楚,本宫既往不咎,否则,定是治你一个扰乱后宫之罪!”
颜素问已然是明白这南宫妙月到底是要做什么,虽然不知这件事儿到底是依谁所说的那样.
但是此刻,她却是了然,若是把握了这一个机会,不仅是能够将娴贵嫔林婉柔一手打压,且能够更大程度地将林婉柔与南宫妙月之间的矛盾激化,倒是更为方便了些许。
呵呵,南宫妙月姐妹,以为有她的撑腰便是可以随意妄为了吗?
颜素问眉眼之中冷意备现,心中已然是琢磨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