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景浑身颤抖的站在大殿前方。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阎风枭,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父皇即便是中了毒昏迷不醒,也把权交给阎风枭……这个结果,他即便是不想这般猜测,都不行了。

阎风枭是……他父皇的亲生儿子!

阎风枭眯起双眼,神色极为镇定。

他虽然只带了上千将士归京,可是他曾是燕京府都督,整个京城所有兵马调配,都归他管。

现如今皇上亲口放权交给他,阎风枭自然不会客气,他转头,看向下方文武百官。

这一刻,所有大臣噤若寒蝉。

“臣等,拜见定北王!”

作为整个南燕国屈指可数的异姓王,含金量相当之高。

阎风枭微微颔首,淡淡道:“此事不可随意散布,避免混乱。”

“是,王爷!”

“从今日起,全城戒严,宫里所有人禁足,宫里和皇城内出入,全部登记在册。”

“遵令!”

燕玄景看着阎风枭有条不紊的安排诸多事宜。

他这个大皇子几乎成了透明人。

满朝文武都低头顺眼,一个个屁都不敢放。

哪怕是赵太傅等一品大员,这一刻也都像孙子似的。

毕竟,阎风枭如今才是能够掌控他们生死,大权在握之人。

南燕帝这些年来,给南燕打下了基础,让南燕百姓安居乐业。

可他这个人也有弊病。

那就是……太过仁善。

这或许是他成为一个仁君的原因,好处众多,却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许多祸端。

就比如,大皇子这些年来做了不少错事,但是南燕帝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为了江山社稷稳定,至今都没有定下太子之位。

再比如,廉亲王这些年一直暗中搞小动作,养战马,幕私兵。

因为仗着自己是皇上亲弟弟,也有太后偏爱的缘故,这些年皇上即便是查到了,发现了,找他谈心了,也依旧没用。

廉亲王丝毫不担心和皇上撕破脸,因为他了解自己这个兄长,太过重视骨肉情谊,血脉亲缘……

只要他做的隐秘一些,不超过皇兄的底线,不让人直接抓到证据,皇兄就不会将他如何,不至于走上兄弟阋墙那一步。

燕玄景忽然迈步走到燕琉辰身侧。

看着自己这个傻乎乎,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的二弟,心中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自己已然看破了一切,可是对方却依旧被蒙在鼓里的优越感。

他忽然开口,“燕琉辰,阎风枭被父皇如此器重,甚至如今已经封王,有了封地,正儿八经站在权势巅峰,你就不嫉妒?”

燕琉辰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大哥,竟然主动和他搭话。

“为何嫉妒?南燕国有这样一位悍将不好吗?我听说了,现在北疆大军,只要一听到阎风枭的名字就胆战心惊,腿肚子直打哆嗦……”

“我不是说这个,他是很厉害不假,你就不怕他造反?”

燕琉辰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燕玄景。

“他为何要造反?是父皇和南燕国欺压他了,还是害死了他什么重要的人?”

燕玄景却是冷笑了一声,“他现在手握重兵,大权在握,完全有资格坐在至高之位上,你说是吗?”

燕琉辰沉默片刻。

“皇兄是在担心这个?”

燕玄景的声音瞬间变得压抑低沉,甚至多了几分怒意:“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我不担心。”

燕琉辰双手抱胸,那姿态闲适的很。

他看着阎风枭的身影,微微眯起双眼。

当初自己不自量力前往军中,也想来个御驾亲征,结果差点儿被一箭刺穿喉咙,若非阎风枭就在旁边,当时他就死翘翘了。

这个恩情,燕琉辰会记一辈子。

最关键在于,若是阎风枭真想造反,那么四年前他就有这个能力了,可即便是父皇撤了他的兵权,让他强行留在京城,困于一隅之地,他依旧没有任何抵触。

似乎,随遇而安,他只是在做自己职业之内之事,做到最好……

燕玄景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他眼眸幽深至极,也阴狠至极。

“我可怜的二弟,这些年就算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那阎风枭为何这般尽心尽力的为南燕国卖命,为何会这般受父皇重用,你就没有仔细思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