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勾勾盯着她,质问不停,分明?面色理直气壮,嚣张至极,但细听下去?,很容易分辨出他隐在?话里的委屈。
徐可心无奈,“你长兄并非我的情郎,你也并非我的眼?前人。”
见她和林怀瑾撇清关系,林昭明?的面色缓和些许,等听完后半句,又立刻一沉,川剧变脸似的。
“我怎么就不是你的眼?前人?我天天在?你眼?前转悠还不够吗?”
眼?见他愈发胡搅蛮缠,徐可心几不可察叹了口气,不再同他多?言,转身向?听雨阁走去?。
“你为何不说了?是不是心虚了?”
“好啊,我看你就是心虚了。”
“不日就是秋祭,到?时我陪同陛下前去?陵寝祭祖,我不在?府中?的几日,你只乖乖守在?房中?,别想同旁的阿猫阿狗勾搭在?一起?。”
男人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话语不停地嘱咐,徐可心疑觉耳朵快听出茧子了。
到?了听雨阁,徐可心走至门前,方要令他离开,推门时,一个血红黑团从门顶落下,朝着她直直砸了下来。
“退后!”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到?身后。
干净的木台上,一个黑猫蜷缩着身子,瘫倒在?地上,浑身上下伤痕无数,血流不止。
不知生前遭受了何种虐待,黑猫四肢残缺,眼?睛也缺了一只,余下的一只金瞳也未闭上,恰巧正对着徐可心,直直盯着她,死不瞑目。
徐可心僵硬地站在?原地,良久未回神。
“哪个讨债鬼将这晦气东西?挂在?门上的?”
林昭明?面色黑沉,抬脚就将黑猫的尸体踹远,看向?路过的下人,怒声质问。
下人们听到?动静走上前,瞧见地上被虐待致死的黑猫尸体,也被吓得面色惨白。
什么色的猫不好,偏偏是玄色的,还被砍断四肢折磨致死。
知道的是折磨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要折磨人,先借猫撒气。
这手段……
几个老人彼此对视一眼?,纷纷心弦一紧,慌乱低头。
徐可心站在?原地,直直盯着地上的黑猫,也想起?下人们曾对她讲过的话。
那人受了折辱,把人做成人彘,扔到?了湖边。
她怔愣地站在?那里,好似被吓傻了一般,林昭明?当即脱下外衣,直接盖住猫的尸体,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屋中?。
“别看了,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男人强压着怒气,将她安置在?屋内,直接把院中?的下人全都叫了过来,问他们都看见谁出入厢房了,有?没有?看见鬼鬼祟祟的人,
“方才临竹轩派人过来,说长公子请姨娘过去?,但姨娘那时早已?不在?院中?。”丫鬟怯声道。
“在?我走后,可还有?人前来?”徐可心勉强稳定心神,抬眼?看向?她。
丫鬟垂眸思索半晌,迟疑道,“姨娘,林二叔也派人过来了,未交代什么,只问姨娘的去?处,知晓姨娘不在?院中?,未多?停留就走了。”
林远山……
徐可心面色紧绷,心跳也愈发剧烈。
林昭明?看了她一眼?,抬步就要向?院外走去?。
“你去?何处?”徐可心下意识攥住他的手臂。
“还能做什么?把那人揪过来,问是不是他干的好事。”林昭明?眼?底满是戾气,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不似他话语那般冷静。
林昭明?性急,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兴许还会被林远山倒打一耙。
恐他要不来人大打出手,被大人责罚,徐可心紧攥他的手臂,“你先止步。”
她看向?一旁的下人,命他们将那只黑猫的尸体收起?来,先用木匣存着。
“晚些我将此事告知你父亲,兴许是哪个幼童做的。”
“幼童?哪个幼童的手段如?此残忍?”
徐可心闻言,也没了声音。
她也知道这只黑猫是林远山的手笔,可就算他亲自站出来,说他命人将猫扔在?她门上,也无人能治罪于他。
杀人尚且无事,一只猫又算得了什么。
她说将此事告知大人,也不过是哄林昭明?的说辞。
林昭明?怒气难消,只命下人将整个听雨阁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脏东西?。
寻找一番之后,竟又从床底和衣箱里翻出两?只。
肮脏的腥臭味在?院中?蔓延,看着地上的几只猫的死尸,徐可心面色紧绷。
那日林远山离开后,迟迟未做什么,眼?下林怀瑾刚走,就将吓人的脏东西?塞到?她房中?,摆明?了对她未离京一事的不满,虐杀了几只黑猫,用来恐吓她。
她只坐在?那里,看着林昭明?忙前忙后,盯着他们将整个院子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拭干净。
临走前,寻了自己?院中?的几个小厮过来,让他们在?院中?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