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并?非情人, 而是主?仆。

徐可?心难受得紧,微微偏头,躲过男人的吻,埋首在他颈侧, 闷声道,“若直呼大人名讳, 妾身?未免也太过无?礼。”

“大人故意折煞我了。”

那夜对方过于恶劣,她实在被折腾得厉害,才不得不唤男人名讳, 以求男人放过她。

她躲着男人的吻, 男人也不恼,只低着头,吻上?她的脸颊, 缓慢轻吻。

“可?心想入朝为官?”

徐可?心抬头,面色不解,“大人为何如此问?”

“可?心天天唤着大人,只顾尊卑礼节,为夫不免认为可?心有青云之志。”

男人垂着眉眼,声音格外?低哑,不似话语那般正经?。

“……”

她哪里有什么青云之志,对方摆明了在取笑她,徐可?心不满地看了男人一眼,复又恼怒地枕在他颈侧,回避男人的目光。

眼见把人惹生气了,林远舟吻着怀中人的耳侧,轻声道,“好可?心,唤为夫一声夫君。”

两人成?婚后就是夫妻,一声声大人太过疏远,旁人唤他大人是因他们为奴为妾,而他的可?心不必。

徐可?心埋首在男人颈侧,不理会他的话。

尊卑有别,何况两人还未成?婚,她也不想做这人的正妻。

她不开口?,男人也未在意。

过了半晌,复又被完完全全占据身?子后,徐可?心求饶了。

“好夫君,好夫君……”她揽着男人的脖颈,听着耳边难压的喘息,哭得泣不成?声。

“可?心唤得太迟了。”男人攥着她的脖颈,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不断轻吻她的头发。

徐可?心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掉进了云里。她一口?一个好夫君唤着,男人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过了子时?,她彻底没了力气,趴在男人身?上?,终于寻得喘息的机会,累得阖上?眼睛。

男人的皮肤炽热滚烫,她的脸贴在上?面,听着皮下的心跳,只觉她好似被困在野兽的暖巢中,只要她不主?动离开巢穴,就无?人会伤到她,她唯一需要敬畏害怕的,也只有守在她身?侧的男人。

男人的手掌搭在她的腰背上?,不轻不重地为她按揉酸胀的侧腰,指腹温热干燥,却格外?有力。

心生困倦,快入睡时?,忽得想起白日之事,徐可?心又强打起精神?,看着男人的侧颜,犹豫道,“大人,妾身?想问大人一事,大人可?否告知妾身??”

男人缓慢地按揉她的后背,闻言只淡声道,“应如何唤为夫?”

徐可?心话音一顿,无?声咽了下口?水,改口?道,“好夫君,可?否告知妾身??”

眉心被吻了一下,知道男人答应了,她微微起身?,凑到男人耳侧,轻声道,“大人,刑部尚书吴凌云,过去真得是我父亲手下的门生吗?”

男人抚着她的腰侧,也未问她为何提起此事,只不紧不慢道,“吴尚书过去宿在你家中,为官后,颇受徐大人重用。”

此话一出,徐可?心霎时?从男人怀里起身?,“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并?非投靠借宿那般简单,既受重用,却未受牵连,她心上?不解,方要追问,男人好似看出她的困惑,揽着她的腰背,又将她压回怀里,“此人长袖善舞,辗转多人门下,之后归于梁党,受梁王青睐。”

梁党……

徐可?心面色紧绷,本昏昏欲睡的头霎时?清醒,怔愣地盯着男人看。

“那赵侍郎过去同父亲可?有交情?”

男人无?声看着她,良久才漫不经?心问,“为何提起此人?”

徐可?心话语一噎,还未想好如何解释,却听男人追问道,“是因白日见了他一面,同他叙旧后生了几分情愫,可?心才问起他?若是如此,为夫倒是应提防一二……”

未想过男人会想到情爱上?,徐可?心忙不迭开口?,打断男人的话,“并?非如此!”

话一出口?,又意识到男人知晓白日赵侍郎前?来见她,她又立刻小心地看着男人的面色,害怕他知晓两人的谈话。

见对方只是无?声看她,没有再追问旁的,徐可心勉强压下心间忐忑,讨好地唤了一声夫君。

方才令她唤,百般哄着,她也不愿开口?,眼下察觉不对,夫君也能唤出口?了。

不仅知晓如何惹他生气,也知晓如何讨好他。

林远舟抚上女人的腰侧,加重手上?的力气,不紧不慢用力按揉,女人趴在他怀里,分明难受得微微蹙眉,依旧一声不吭,也未唤疼。

“赵大人家世?贫寒,进京科举时于街边贩卖字画,以此谋生,有人买下他的字画,声称为自己所写?,于宴席上献给你父亲。”

“诗堪称一绝,但明显出自旁人之手,之后你父亲命人寻作?诗之人,收留了赵大人,令他专心科举,不必疲于生计。”

“赵大人科举中第后,因政见不合,同你父亲请辞,转投至为夫府上?,赵大人为人忠厚,你父亲也早就心生不喜,未挽留他。”

“他并?非梁党,不过你父亲看他为人古板,命媒人帮他说了一门亲事,如此论数,他反倒同你父亲一党关系颇深。”

男人揽着她的腰,不疾不徐解释,徐可?心埋首在他怀里,听得愈发认真。

主?动提起其与父亲交情的人,其实是梁党,而只字未言的人,却同父亲交情颇深。

徐可?心只枕在男人颈侧,良久无?言。

吴尚书到底是何居心?为何有意接近她……

她正垂眸思索时?,男人忽然道,“为夫既已为可?心解惑,可?心是否也应为夫君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