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心身子?一僵,彻底不敢乱动,大人如何知晓她意图离京。

见她面色泛白,知晓她真得有离京的打算,林远舟攥着女人腰侧的手不自觉收紧,抽痛声霎时在?耳边响起。

“大人……”徐可心难受地躲他的手,想不通他为何知晓此事?。

她扭着身子?,想要从男人怀里挣脱,可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好似铁钳一般,牢牢禁锢她的身子?。

“民女如今不是大人的妾室,男女有别?,还请大人松手。”她枕在?男人肩侧,脸色涨红。

未曾想过情人为了?躲他,甚至说出了?男女有别?四个字。

林远舟坦然地低头,埋首在?女人颈侧,嗅闻她颈侧熟悉的体香,垂在?她腰间?的手不断下移,掀起衣摆,轻车熟路地探进衣中?,温热的掌心直接覆上她的腰侧。

徐可心不自觉身子?一僵,整个人汗毛竖起,僵硬地靠在?男人怀里。

若男人此时想要,她定然难以躲过。

可现?在?是在?马车内,车夫仍坐在?外面。

徐可心攥紧男人的衣服,埋首在?男人怀里,面色难堪地恳求,“大人,妾身很怕,放开妾身好不好……”

她隔着衣服,紧紧攥着男人的那只手,面色格外委屈。

男人无声俯视她,未语一言,徐可心紧抿着唇,微微低头,枕在?他的颈侧,讨好地轻蹭,“大人,可否放开妾身?”

未离府前,男人极为纵容她,哪怕一开始不答应,但只要她撒娇服软,男人都会答应她。

徐可心也拿不准这人的心思,但她实在?不想在?马车内同男人白日?宣淫,只能同往日?那般装可怜,讨好地看?着他。

男人迟迟不拿走搭在?她腰侧的手,徐可心急得面色涨红,分明过去一直纵容她,现?在?却不理会她。

她忽得想起吴尚书那日?对?她讲过的话,难言的苦涩浮上心头,密密麻麻地蔓延至五脏六腑,疼得她几近窒息,眼眶也不自觉酸胀。

她被男人桎梏在?怀中?,本来处于下位,可她越想越委屈,想起那日?她被林怀瑾侵犯后,男人不仅未安慰她,反而说她蠢笨,想起那日?男人命人将她的女儿送到别?人院中?,想起男人逼她嫁人……

一开始她只小心翼翼哭着,不敢让男人发觉,可委屈压在?心头,顷刻之间?,脸颊便被泪水覆盖。

心上的畏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埋怨,还有难以言说的恨意。

“我同大人回府,然后你又要逼我嫁给旁人?”

“我说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无论?做妾,亦或做个女婢,你却一直逼我。”

“大人分明知晓我多?在?乎青姝,还将她送给旁人,你根本不在?意青姝,也不在?乎我,我为何要同你回府?”

“大人就是个骗子?,成日?里哄骗我,我不喜欢大人了?,也不想同你回府。”

开了?口,之后的话就好说了?。

她趴在?男人怀里,越说越激动,只埋首在?男人怀里,哭得浑身颤抖。

她过去在?男人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何时这般心绪外露,把所有的埋怨脱口而出。

而他林远舟位尊权重?,无论?皇亲贵戚,还是重?臣权贵,面对?他时无一例外恭敬有礼,莫说出言不逊,甚至不敢控诉半分。

眼下他的情人伏在他怀中?,却不管不顾地出言斥责他,面上还委屈得不行。

车夫坐在?幕帘外,听着一帘之隔后的斥责声,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聋了?,什么都未听见。

徐可心趴在?男人怀里,借着心上的委屈,只把所有的不满全都讲了出去,待一股脑说完,她才?冷静些许,对?上男人无声的目光,心上复又生出几分怯意,低头闷声道,“反正民女不会同大人回府,如今卖身契已?毁,民女不欠大人什么。”

她以为男人会赶她离开,亦或斥责她,毕竟她以下犯上,不顾身份说了很多控诉的话,可男人只是抚上她的眼尾,用温热的掌心擦拭她脸颊的泪水,温声道,“他为了?你屠了?李家满门,被人告到陛下面前,待罪家中?,不得离京,难以同你离开。”

“无官失权,又是罪人,若陛下之后怪罪,兴许会命人将他关押至牢中。”

“若可心同为夫回府,为夫便向陛下求情,让他官复原职,若可心不愿回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锒铛入狱,因你身陷囹圄。”

男人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俯身在?她耳侧,缓声分析利弊,复又将选择的权力交给她,但也只给了?她一个选择。

垂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她僵着嗓音,“丫鬟方才?说,大人命人将他关至地牢。”

可现?在?男人又说陛下有意惩处他,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男人轻吻她的耳侧,“丫鬟所言只是骗可心前来见为夫的谎话。”

“可心不愿回府,而为夫太过思念可心,只能出此下策。”

男人话语坦然,甚至没有骗她的意思,徐可心面色紧绷,泪水积蓄在?眼眶中?,闻言心上愈发不满。

眼下未见到林昭明,她赌这人仍再骗她,“若昭明被关押至地牢,我便在?京中?等他出来,再同他一起离京。”

“可心果然变了?心,想要同人私奔。”男人枕在?她颈侧,忽得轻笑一声。

这笑声实在?突兀,徐可心的身子?也不自觉随之一颤。

男人不紧不慢起身,拿出伏在?她腰侧的手,抚着她的下颚,吻上她的唇角,动作温柔缱眷,语气却没有起伏道,“可心,青姝尚在?府中?等你回去。”

只一句话,她满心的埋怨和畏惧尽数褪去,被恨意全?然占据。

他眸色平静,透着不近人情,好似确信她会答应回府。

这人又用他们的女儿威胁她。

“青姝于大人而言究竟算什么?”她语气颤抖,仰头质问。

男人无声看?着她,良久才?道,“若可心留在?为夫身边,她便是林府的长小姐,若可心不愿留在?为夫身边,她便只是一个弃婴。”

男人话语无情,徐可心听完,只觉浑身血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