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山没给她逃避的机会，今晚一旦开口，两人的关系就回不到从前，要说就说清楚。

“淑华，你能看出我的心意吗？”

“你离开家属院多少年，我就惦念了你多少年。你不会知道我有多遗憾没有调去东北，早知你以前的日子那般苦，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继续深陷泥潭。”

“我知道你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我原本想慢慢等，可今天唐媒婆让我有了危机感，如果我迟迟不说，你只会把我当弟弟，我怕你被别人抢走。”

说到此处，颤抖的声线不得不让司景山停顿下来，他哽了哽声音，和逐渐呆滞的林淑华对视着，一字一句，说得郑重而坚定，

“淑华，等你想找个人过日子那天，能不能给我个当备选的机会？”

林淑华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沉寂已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能是人到中年被如此热烈地表白所带来的冲击，也可能是从来没被这般珍重且尊重地对待过。

恍惚间，她想到了王有才，原来真正的尊重和爱护从来不是王有才那般。

第219章 捅破窗户纸

“淑华，淑华。”

男人略带紧张的声音响起，将林淑华从回忆中拉扯出。

面前司景山正眼巴巴盯着自己，

“淑华，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听到吗？”

林淑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那你怎么想的？”

司景山眼底盛满了期待。

林淑华避开他的眼神，不得不狠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对不起景山，我没办法承诺你什么，我此刻能给你的准确答案就是短期内不会再婚。”

感情这件事太过玄妙，林淑华不想给自己设定框架，但她刚从王家那沼泽地里出来，确实没心思和男人周旋。

司景山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并没有过多失望，只要知道那秦团长同样没机会他就放心了。

他并不觉得秦团长和他一样有耐心，能等林淑华二十多年甚至更久。

司景山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

“行，我知道了，往后咱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你不要觉得不自在。”

林淑华心里虽知道窗户纸戳破后再不可能恢复如初，但到了这个年纪，任何关系中，尴不尴尬好似也没多重要。

两人趁着夜色回家，走到林家门口，林淑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去，

“回去吧，早点休息。”

外套上还残存着她的体温，司景山深深看了林淑华一眼，应声点头，

“你也早点休息。”

林淑华在他的注视下回到家中，李秀云和林卫红正等候在客厅，月牙早已在妈妈的怀里熟睡。

林卫红关切地问，

“妈，司叔叔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林淑华笑着摇头，撵着两人回房睡觉，

“没事，就闲聊两句，时候不早了，赶紧上楼睡觉去。”

这种事怎么好跟孩子们讲，她还是要脸的，先前心中那点子汹涌早已平息，林淑华此刻无比平静。

可心如止水的她，这一晚却失了眠，起来干了一杯灵泉水才沉沉睡去。

失眠的还有司景山，他回去时司家老两口也还没睡，专门在客厅等他。

瞧见儿子面上毫无喜色，江姨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被拒了。

到底是亲生儿子，江姨还是拍拍肩膀安慰，

“淑华这才回来多久，应该还没从上一段走出来，孩子们也还没成家立业，她应该不会着急自己的事。”

“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

司景山没想到父母接受良好，他心中升起几分愧疚，

“爸妈，对不起，您二老这辈子怕是抱不到孙子了。”

司老爷子睨了他一眼，哼哼道：

“老子要是指望你，早就强押着你结婚了。”

他站起身，板正的表情下是独属父亲不显山露水的关心，

“老子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有没有孙子都无所谓，你把自己顾好就成。”

见老爷子上了楼，江姨笑着朝司景山道：

“你爸就那样，景山呐，爸妈只希望你能有个相守到老的伴，等我和你爸死后不至于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

“如果你和淑华能成，往后一定要好好待她，那孩子前半生吃了不少苦，你俩能要是能互相依靠，我和你爸到了地底下也能给你林伯伯一个交代。”

司景山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