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月没有回答他，依旧是蜷缩着的姿势，霍既行说，“姜澄月，说了这么多次，你依旧不长记性！”

“我们的协议上是怎么说的？你每次转头就忘，这份协议还有什么用处吗？”

霍既行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却没得到反应，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气，他一把抓住姜澄月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此刻的她和平时不一样，身上软绵绵的，霍既行拎起她毫不费力，就像是拎起一个没有骨头的猫似的。

“你缺钱缺到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赚钱是吗？我早就说过，如果你不能遵……”

姜澄月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眶有些泛红，霍既行到嘴的话，不知道怎么就卡壳了。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一秒，两秒，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霍既行神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语气也稍微轻了，“算了，事不过三。”

这话刚说完，姜澄月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霍既行微微一愣。

她张着嘴，从最开始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霍既行茫然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拎着她的胳膊。

她一哭，霍既行就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

姜澄月重新倒在沙发上，她一边哭，又一遍爬起来，抓起桌上的一包纸巾抱在怀里哭。

“你哭什么？”

姜澄月没有理会他，自己哭自己的，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霍既行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他还没见过谁哭成这样的，这么大的人了，哭的跟小孩似的。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哭。

他迟疑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能先别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哭的更大声了。

霍既行扶着额，无奈地看着地面，也懒得再说话，拿出手机开始办公，静静地等着她哭完。

姜澄月哭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哭声才渐渐地停下来。

霍既行捏着手机，转头看了她一眼，“哭完了？”

姜澄月红肿着一双眼睛盯着他，她沙哑地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学长，当初我跟你表白，你却迟迟不回我，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来对我示好？”

“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霍既行眯了眯眼，语调里多了一丝危险，“学长？”

姜澄月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以前我确实很喜欢你，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但是好都这么长时间了……”

“难道我对你来说，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你当初不理我，现在又想来找我，我不要面子嘛！”

霍既行冷眼看着她。

姜澄月抽出两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将纸团扔到地上，她哽咽地说，“反正，我是不会轻易和你在一起的。”

霍既行捏着手机的手指开始泛白了，手机都差点被他捏碎。

姜澄月还在说，“我也不是那么好追回来的。”

“谁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结婚了，我呕……”她吐了，吐到地上。

霍既行嫌弃地往旁边滑出一段距离。

她说的语无伦次，又拍了拍脑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前这个人她感觉认识，又感觉不认识。

她伸出手，握住霍既行的手，顺带还将他手里的手机拿走，像扔纸团一样扔在地上。

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差点就掉在她的呕吐物上。

霍既行深呼吸，强忍着心头的怒气。

她双手捂着霍既行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既行瞥了眼她的手，随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醉鬼。”

姜澄月眉头又将她抱住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

霍既行起身，她一把抓住，“不要走……”

“松手！”

“我不！是不是我松开，你又走了，又见不到你了？”

霍既行额头青筋暴跳，“我去拿水！”

她飞快的摇头，“又骗我，你别走，不要走。”

“我拿水！”

霍既行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跟一个醉鬼对话，他反手甩开姜澄月，起身去了冰箱。

姜澄月倒在沙发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她想去追男人，然而一下沙发上，就晒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