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于然再晚点到,唐瑞估计要被遣送回国了。

因为,一下飞机,唐瑞就慌了,因为她完全不知道于然住在哪,就是因为想见他,所以凭着这股傻气上了飞机。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生,可是一碰到于然,智商都是负数了。

于然找到她时,她蹲在候机厅的一个角落里,她已经饿了二天了,实在没有力气再应对工作人员了。

当她听见于然喊她:“唐瑞。”

她抬起了湿漉漉的眼睛,那一刻,所有的辛酸都化成了激动,她扑向了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是啊,七年了!2555天!

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她一定一定可以等到他。

他不回来,她就去找他,一定一定可以找到他。

唐瑞收起回忆,望着这个替自己做饭的男人,真的真的很像冲过去,搂住他,然后对他说:“于然,我们在一起吧!”

她刚向前一步,于然就转过头来了,声音出奇的温柔:“马上就好了。”

“嗯。”

唐瑞走回餐桌旁坐下。

于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的是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下厨的啊。”

这七年,似乎改变了很多啊。

“几年前学的。”

于然把身上的围裙取下,走到唐瑞对面坐下。

“你尝尝好不好吃。”他夹了一块放唐瑞的碗里。

唐瑞咬了一口,点点头:“好吃,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块排骨都要好吃。”说着,她走到酒柜旁,挑了一瓶红酒,“于然,我可以喝一小口酒吗?”

“不行。”

“就一小口,别那么小气嘛!”

唐瑞还没得到于然批准,就把取酒器给拿来了,她正想开盖,于然叹了一口气,从她手里拿过红酒,帮她开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嘴里总是说着拒绝她的话,却在行动上,处处包容她,由她任性,由她耍赖。

唐瑞往于然的高脚杯里倒了大半杯,正要给自己倒时,于然拿走了红酒杯:“你还是学生,不能喝酒,我去买椰子汁!”

唐瑞撅了撅嘴:“还有两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我要成年了,就不能喝点酒,提前庆祝我成年嘛!”

“满了十八再说。”

于然强制地把红酒拿走。

唐瑞气不过,趁于然不注意,就拿起他的杯子,把红酒喝光了,不会喝酒的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红酒真难喝,比姜汤还难喝。

“唐瑞!!”

于然是真的生气了,他的眸子就像一把凌厉的刀,在一片一片切割着她的心。

过了今晚,她就要回北城了。

而他,估计又要玩失踪了,这次是多久呢?七年还是十四年?

他答应过父亲,会好好照顾她,可是,他却把她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了能配得上他,她努力学习,即便白馥芳怎么训练她,她都不吭一声。

十一岁的她,为了身形优美,白馥芳把她送去学舞蹈,她下腰压腿,疼得眼泪直流,但都忍了,她不怕,不怕!!

这么想着,她走到于然面前,醉眼惺忪地望着他。

她把他逼到墙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对他说:“还记得这个吗?”

第3章 病了

在于家的第一个夜晚,外面电闪雷鸣,十一岁的唐瑞紧紧地抱着一只布娃娃,她最害怕打雷了,每次打雷,他都会躲进爸爸妈妈的卧室,一定要搂着爸爸的胳膊才能睡着。

而现在,身边早没了爸爸和妈妈。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小睡裙,晃晃悠悠地跑到了于然的房间,走到他的床边,抱腿坐下,她就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于然。

于然是仰躺在床上的,穿了一件蓝色的真丝睡衣,盖了一层薄被,她仔细地看他,觉得,他睡着的样子比醒来时更好看。

于然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然后,他瞬间睡意全无了。他刚要开口叫唐瑞,小丫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小脑袋很不安分地到处乱蹿。

“于然,打雷了,我害怕。”

于然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地竟然没有伸手去推她,而是给她腾出了地方。唐瑞爬上了床,躲进了他的被子里。

那一晚,于然整夜都没睡,而枕着他手臂的唐瑞倒是睡得很香。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第二天,她就感冒了。

于然把温度计放进她的嘴里,拿出来时,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38度5。”

唐瑞被烧得脸红彤彤的,话也说不利索了,身子还在发抖。于然拿起手机给白霜霜打了电话。

白家和于家是世代之交,他们祖上一直是给于家看病的。后来,他们家族开枝散叶,学医的倒是不多,唯今也只有白霜霜接下了她祖父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