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安把被子拉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因为小产还是因为心灰意冷,她感觉再加一张被子都无法给她带来温暖。

好冷好冷,貌似身上盖的不是被子而是冰块。

微情酒吧内,身旁放了好几个空杯子,欧臣逸仰头把手上的酒一饮而尽。有多长时间没有沾过久了?他没算过。是从得知陈海安怀孕后?还是在更加的时候?

时间一一滑过,吧台上的空杯越来越多,欧臣逸趴在吧台上无法动弹。

接到电话赶来的陆丰坐到欧臣逸的身旁问道“兄弟,怎么了?都已经快当爸的人了怎么还舍得出来买醉?”

欧臣逸抬眸模糊的看了陆丰一眼冷笑“呵,当爸,谁要当爸了?”

“除了你还会有谁?”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当不了爸爸了。”

“说什么醉话?”陆丰不以为然。

“陆丰,你说女人是不是个个都是薄情寡义没心没肺的?”欧臣逸拉着陆丰的手臂摇晃。

“你这是怎么了?”看出事态的严重,陆丰收起了笑意。

“她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为什么要这样狠心,为什么……”

“真出事了?”陆丰惊诧的同时又感到头疼。这小俩口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才好了几天呀怎么又闹情绪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语毕,欧臣逸直接往陆丰倒去。

重重的叹了口气,陆丰扶着欧臣逸往门外走去。

女人啊女人,你为何这样烦人?陈海安如此,于琳亦是如此。他和欧臣逸可真是患难兄弟,遇上的都是奇葩女。

翌日早上,看看时间七点整。半个钟后她就要做手术了,陈海安的心微凉微凉的。

护士进来打点滴,22CM的针头刺在陈海安的手背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廖芬芳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的。活到这个年纪,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长的针头。

“护士,这针头怎么那么长啊?”心里不安,廖芬芳担心的问道。

“呆会病人就要做无痛清宫,要打麻醉就得用这种针头,没事的只是刺进去的时候有点疼过后就不会疼了。”

是这样?可是刚刚针头刺进去的时候海安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海安别害怕,妈陪着你。”

“嗯。”陈海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没有害怕也不会疼,有什么事会比让她失去孩子来得更疼更惶恐?

“海安,你还好吗?”廖芬芳满脸担忧,从昨晚开始陈海安就这样不吭不响,淡然无比,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还好,就是嘴巴有点干。”

“嘴巴干那是当然的,今天要做手术,你从昨晚十点过后就开始禁食禁水了。”

“哦。”

廖芬芳想再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在这个时候恐怕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7:30分,在廖芬芳与护士的陪同下陈海安来到了手术室外。

“家属请留步,手术大概半个钟左右,请您在手术室外等。”护士微笑的跟廖芬芳说道。

按下室外的铃声,手术室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女人从护士手里接过陈海安的药水,护士退出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第101章 心痛

跟着医生一步一步朝里走,陈海安仿佛走进了地狱之门一样,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哪怕她死灰的心也激起了一阵波澜。

再走进一扇门,陈海安看见了一张小小的手术床,里面站着好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

“躺上去,脱裤,两腿放到这上面,再往下睡往下一直往下直到我们喊停为止……”陈海安什么也不懂,只能是医生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位置调好,她的双手双脚被医生拿着布条绑上,可说是五花大绑。

心里是惶恐的,一颗心蹦蹦的跳个不停。

为什么要把她的手脚绑起来,这好像是要宰杀她的节奏啊!

医生做好了手术准备,麻醉师在她输液的点滴上放入药水,陈海安感觉手麻麻的然后延伸到了头部,接着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陈海安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微微地张开双眼,看到白皙的天花板,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转动双眼,陈海安看到了一旁的手术医生。

“陈海安,现在我们要送你回病房了,知道吗?”手术医生问道。

“知道。”陈海安虚弱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想要伸手去摸腹部,她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医生,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麻醉还没过呢你当然没力气了,好好休息一下。”手术医生笑着说道。

原来是麻醉还没过,这么说她的孩子彻底的失去了?眸底一阵刺痛,陈海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陈海安躺在支架床上医生推送她回病房,在走出手术室时廖芬芳焦虑的飞奔过来“海安,你怎么样了?”看到脸色更为苍白的陈海安,廖芬芳心里更是心痛万分。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变成这副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了。

陈海安没有说话,勉强的挤出一抹肯定的微笑。

在医生和廖芬芳的陪同下,陈海安回到了病房。这时刚好碰上赶来的欧臣逸,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酒气。

医生合力把陈海安抬到病床上躺着“在两个小时内病人要平躺不能垫枕头,不能进食喝水,两个小时后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交代完毕,几位手术医生便离开了病房。

看到脸色如雪的陈海安如此的虚弱无力,看到她那双紧闭的眼还在微微颤抖,欧臣逸的心如刀绞。

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哪怕海安在一气之下伤了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他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