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罐啤酒,单手叩开,垂眸间忽然看到她眼睫上挂的泪珠,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池冬槐已经转过来,直接蹭在他的衣服上了。

本来就在他的身形之下,这会儿转过来主动抱着,略微有些“投怀送抱”之意。

她在薄言衣服上把眼泪蹭干,都?不?敢大声吼他。

大家都?还在呢…

“你怎么?这么?吓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真的吓死我了…”她还惊魂未定的。

薄言顺势捏住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神情。

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很像的表情。

毕竟这两次都?是被?他,吓哭的。

她的确是泪失禁,经常掉眼泪,但每次哭的小表情都?是不?一样的,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直观的、被?吓哭的表情了。

薄言也?觉得自己特别坏。

他甚至有点喜欢这样。

“我又?不?是鬼,怕什么??”他也?是顺手,将她抱在旁边的月台上。

池冬槐现在其实没以前那么?容易掉眼泪了。

但刚才是真的深夜惊魂。

“你赔我好睡眠!”池冬槐压着声音说?。

“怎么?又?要赔了?”

“我只是起来喝口水啊,打算上去继续睡的,你把我瞌睡都?吓没了。”

“哦。”

“哦??”池冬槐看着他还悠闲地喝着那口啤酒。

她伸手要去抢他的。

其实薄言很少喝酒的,这么?多天没见?他喝过,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喝起来了。

争抢完全?失败。

薄言直接搂住她的腰,抱着她跟她咬耳朵:“正好我也?睡不?着,你来跟我一起睡。”

以前说?一起睡就是说?点荤话,现在是真的一起睡了。

池冬槐连挣扎都?不?敢大力,生怕吵醒了谁,完全?就这么被薄言扛回去了。

她好几天没来他房间。

两个人也?好几天没做什么?了,顶多接个吻,毕竟大家都?在…总归不?方便。

结果这会儿,她坐在薄言床上。

“很好喝吗?”她说?,“你给我喝一口。”

“不?好喝。”薄言回答得倒还挺诚实,“乖,你不?想喝。”

“什么?意思?这么?小气,连酒都?不?愿意让我喝一口了。”池冬槐对?他指指点点,“你就是藏着!”

藏着的不?仅仅是啤酒。

薄言是真的不?想给她喝这玩意儿,他放在家里的都?是纯度很高的精酿,苦得不?行。

她一个在外面聚餐都?只喝1644玫瑰味的人。

这能受得了?

但池冬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一直气鼓气涨地看着他,给薄言一种

你今天不?给我喝,我就跟你僵到底的感觉。

他也?也?是有点拿池冬槐没办法的,在她看了自己好一阵后,薄言含了一小口在嘴里。

他捏住她的脸颊,从自己的口中?给这份苦涩气泡渡进她的口中?。

池冬槐没反应过来,就被?这感觉灌满了。

好苦…好苦!!!

她呜咽了一声,下意识地咽了下去,这味道一直从舌头苦涩到胃里。

池冬槐开始皱眉,但薄言却将她扣得更紧。

她几乎是仰着头被?迫接受的。

他一口口渡给她,等她真的完全?不?要喝了,吞咽下去都?觉得喉咙刺痛,池冬槐死死闭着嘴。

那酒液就顺着她的嘴角落下去,一路往下滑。

气泡感充足,像跳跳糖在皮肤上不?断跃动,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过了一阵,还是没暖到哪儿去。

于?是,这种又?冷又?刺的感觉落入她的心口时,池冬槐打了个颤,终于?说?了句。

“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