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潋滟乌眸里闪过抗拒,他只沉沉噙着她,玉姝唇间翕张,低声继续:“今夜林中之时是如此……而此刻,亦是如此。”

虽是生气,但她此刻声音却分外地娇。

听至后面,萧淮止长眉倏折,漆黑眼瞳似有不解般拘着她,“林中如何?”

他的目光太厉,掌心力度紧紧将她把控着,逼她继续。

玉姝腰肢被他掐得生疼,细眉一拧,泪花噙满眼眶,她牙关一紧,嗓音泠泠道:

“大将军何必强装不知?独断专行的手段你是用惯了,今夜那场血雨还不够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二人间的气氛瞬间进入僵滞中。

她浓睫微翕,很快又敛了下去,那是他逼自己说的,玉姝指尖微蜷。

萧淮止漆眸睨着她瓷白的面容,沉默着敛目,似在思琢;半晌后,他才抬目看向眼前之人,指腹擦过她被水花溅过的侧颊,嗓音柔沉问道:“原来你是怕血腥?”

他在军中待惯了,哪里能时刻顾虑她是否会害怕这些场面呢。

但这句话,却听得玉姝眉心猛跳,她清凌凌的眼眸骤抬,对上他的沉目,一时间有些哑然,待心绪稍缓几分后,她只暗舒一口气,别过眼不再讲话。

萧淮止观察着她的细微动作,长眉再瞥,指腹顺着她的脸颊往上,拢了拢她鬓间散落的青丝,最后才道:“将裙衫脱了。”

她攥了攥衣祍,全身都已被热水泡得湿透,丰盈合度的身姿一览无余,她敛了眼睫,看着身周一圈圈涟漪,暗骂着身旁之人,不知节制,只会想着这些事!

耳边迎来一阵厮磨,酥痒迅速蹿横。

他的气息正压着耳廓:“姝儿,听话些,孤给你赔礼,先将寒气驱走。”

如蛊似胁,紧紧缠绕。

屏风映出二人交颈相缠的剪影,玉姝被他控着腰肢,萧淮止俯身攥着绵帛一点点地给她擦拭鬓角,帛巾触过额间,玉姝垂睫淡扫过他浓黑锋利的长眉,眉发蓄着水雾,洇得更深几分。

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萧淮止劲臂一收,水花登时溅向玉姝雪腻的肩臂,水波千层泛动,一点点将身前盈端描摹勾勒。

玉姝一抬眸便已对上他那双如狼目光,谷欠-火燎原,势必要将她吞下,微凉的指尖触过他锋锐脸廓,玉姝心中骤紧,下意识撤开手指,却忘了他的大掌还在腰间摩挲。

她下意识往后一缩,肩上劲力便将她猛地按回。

“躲什么?”他惩罚般地去捏了捏玉姝的耳垂。

……

明晃晃的烛光,摇摇欲灭。

屏风后的影子骤然拉长,水花翻涌,溅落地面。

萧淮止将人轻松打横抱起,步履徐徐走向里端帐中。

花帐软纱垂下,玉姝被他放至床榻里侧,待他翻身上榻拥过锦衾之时,帘外烛火已熄。

帐中一片漆黑昏沉,玉姝身上裹着一层薄衫,他轻轻扯开,便掉落地面,惊的玉姝下意识去推他的手,心中仍旧对今夜之事有些芥蒂。

但男人只换了个姿势,去吻她微湿的脖颈,看她乌眸镀上一层潋滟水光,红唇张合,贝齿挂着一丝莹光,格外惹人怜爱。

他嗓音低绻,覆含上雪白盈端,半湿的鬓发擦过玉姝的下颌处。

“孤瞧你此刻,气色好了不少。”

玉姝心中羞恼至极,纤臂被一截绢脖绕至床柱。

她仰脖颤睫,凝着眼前摇晃的蓬顶,只觉模糊。

许是得不到回应,萧淮止长眸闪过冷鸷,狠力捞起她纤细滑嫩的足踝,搭放肩处,深凝着她眸底泪珠,声息粗重:

“哭什么,孤又没用力。”

他一点一点地去逼她、顶撞她。

唇齿被他迫着撬开,喉舌相抵,缠吻连津。

最后再由他用力扼着她发肿的红唇,迫使她张开唇瓣,泪水夹着齿间莹涟,一道湿了他的指间。

动静渐停时,木窗泻入几缕白光。

玉姝侧过身子,指间拢紧了锦衾。

昨夜的痛感密密麻麻地烙印全身,她此刻稍得喘息,丝毫不敢动作,高大身躯从后方将她拥着,玉姝刚闭上的浓睫一颤,只悄悄挪了挪垂放在枕间的手,腰上力道遽然收紧。

带了几分威胁与倦意,覆在她发烫的耳廓上:“有力气便再来一次。”

玉姝眼底猛震,分明昨夜他已经不知节制很多次了,今早怎么还能这般!

思此,玉姝果断合眼卸力,心底却是忍不住腹诽,虽也听过男子对此事热衷,但他也太过重谷欠!

见她乖顺老实了,萧淮止深眸噙起一层极淡的笑,但动作却是毫不留情,大掌顺势去捞她纤细的足踝,玉姝惊呼一声,人已被掌控住。

扑通。

他已覆身重卷,大掌上的一层薄茧擦过玉姝莹润的脸,一点点地想要移下,幽深长目紧盯着她白皙脖颈。

上方已有一层圈痕,是他失控时留下的。

曾几度让她濒临抵死。

他的兴致都太过阴狠,时常喜欢将她锢绑紧抵,让她没有一丝后路可退,总要留下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每每让她羞愤至极,他才肯罢休。

终了,搁置扶栏处的柔荑指尖骤松,皓腕印上一层薄红,透过帐外微晃的几缕天光,可以看见那一圈几乎擦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