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干净”、“碍事的都得清理掉”、“再也没有哭哭啼啼的女人来烦我了”、“一了百了”……
这些当年只觉得可怕的话,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毛骨悚然!那不仅仅是发泄和虐待,那是一个凶手在炫耀他的“战绩”!在向一个无力反抗的受害人的孩子灌输他的残忍和得意!
楼誉不仅仅是在虐待他,更是在无意中,将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倾泻所有阴暗秘密和罪恶感的垃圾桶!
靳邵野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暴怒和一种迟来的、为父亲和楼岁安母亲感到的巨大悲痛。
原来,真相的种子,早已在那么早的时候,就以那种残酷的方式,被埋在了他的身边。只是他当年太小,太弱小,无法理解,更无力反抗。
现在,是时候让这一切真相大白,让罪恶得到彻底的清算了!
他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冰冷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掀起的、为至亲复仇的滔天巨浪。
“楼誉……”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恨意和决绝。
第144章 生活不能自理
谢京怀看到孟家暂时没有动他,反而因为舆论焦头烂额,便错误地解读为孟家忌惮着舆论的影响,不敢对他动手,拿他没办法了。
再加上他那极度自恋和缺乏自知之明的性格,一个自以为是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并迅速膨胀他要去孟家,正式“提亲”!
他把自己精心收拾了一番,虽然没什么像样的高级衣服,但还是尽力把自己弄得体面帅气。他甚至用最后一点钱买了一束漂亮的鲜花,幻想着自己即将“一步登天”翻身,成为孟家的乘龙快婿。
走在去孟家的路上,他不断在心里演练着说辞,越想越觉得可行:孟梨现在已经名声扫地,香江还有哪个豪门肯要她?自己虽然现在落魄,但未来一定会再次崛起。
而且他也愿意负责,孟家为了遮丑,说不定真会顺水推舟!到时候,他就能凭借孟家的势力东山再起,把靳邵野和楼岁安都踩在脚下!
想到美妙处,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来到孟家那戒备森严的别墅大门外,谢怀京报上姓名后,意料之中地被保镖拦住了。
但他丝毫不慌,反而故作镇定地说:“我是来拜访孟伯父的,关于我和小梨的婚事,我想和他好好谈谈。”
保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出谢怀京意料,没过多久,保镖就回来,冷着脸把他带了进去。
呵,他就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孟家肯定很着急,得想办法把出丑的女儿脱手。
不过,孟父并没有在客厅见他,而是在一间安静的大书房里。
孟父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他这种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来谢京怀就是个花架子。
“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孟父的声音平淡无波。
谢怀京深吸一口气,努力做出诚恳又带着几分愧疚的样子,将那束鲜花放在一旁,开口道:“孟伯父,冒昧打扰。我是为了小梨的事情来的。”
他观察着孟父的脸色,见对方没打断,便继续按照想好的剧本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一场意外,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也确实对小梨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逃避责任。”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所以,我今天是来郑重提出,我愿意对小梨负责!我愿意娶她!”
孟父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眼底的寒光一闪而逝,但脸上却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近乎嘲讽的笑意:“哦?负责?娶她?”
这个蠢货竟然真的敢提出来?孟父都为谢京怀的自信感到不可思议,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是的!”谢怀京见对方似乎动心了,立刻顺着台阶向上爬,开始画大饼,“孟伯父,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配不上小梨,也配不上孟家。但我还年轻,我有能力!只要您肯给我一个机会,拉我一把,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奋斗,做出一番事业,绝对不会让小梨受苦!我会让她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他眼珠转了转好似想起来什么,脸上挤出虚伪的关切:“伯父,我还听说……您没有儿子。您放心,只要您认可我,我以后就是您的半个儿子!我一定会把您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孝顺,给您养老送终,也会好好对待小梨,让我们其中一个儿子姓孟。将来孟家的事业,我也会尽心尽力地帮忙打理,绝不让您的心血白费!”
他这番话说完,自以为情深义重、有理有据,甚至觉得自己格外“孝顺”和“有担当”,期待地看着孟父,等待着他的认可和感动。
孟父听着谢怀京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的言论,看着他脸上那虚伪又贪婪的表情,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恶心得吐出来。
就凭这个垃圾?这个一无是处、声名狼藉的烂泥?也敢肖想他的女儿?也敢觊觎孟家的家业?还“养老送终”?他孟家需要这种货色来养老送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就在他强压怒火,准备用含糊其辞先把这蠢货打发走再秋后算账时,书房的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了。
“谢怀京,你这个无耻的贱人,该死的杂种!”
一声尖利到破音的嘶吼响起,只见孟梨披头散发、光着脚就疯癫地冲了进来。
她显然是在门外偷听到了谢怀京那番“提亲”和“养老”的荒谬言论,彻底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她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到谢怀京面前,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
“啪!啪!啪!”
连续几个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谢怀京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谢怀京打懵了,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那束廉价的鲜花也掉在地上,被孟梨疯狂地踩踏着。
“负责?!娶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孟梨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颤抖扭曲,她指着谢怀京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溅到了他脸上,“你不过是我找来的一条狗,一条用来对付楼岁安的贱狗!你居然还敢痴心妄想做这种白日梦?!你把我孟梨当什么了?!你把孟家当什么了?!”
“还想当我孟家的女婿?还想打理孟家的事业?给你养老送终?我呸!”孟梨气得浑身发抖,语言极度恶毒,“你连给我孟家提鞋都不配,你只配死在阴沟里,你碰过我,我都觉得恶心。我恨不得把你碰过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割下来!”
谢怀京被这突如其来的殴打和辱骂彻底打乱了阵脚,捂着脸,又惊又怒,这个贱人竟然敢打自己的脸?等娶了她一定要好好教她规矩。
谢京怀努力挤出一个温柔深情的笑:“小梨……你听我说……我是真心的……”
“闭嘴!不准你叫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让我觉得恶心!”孟梨尖叫着打断他,情绪完全失控,竟然又扑上去想要撕打他。
场面瞬间变得极其混乱和难看。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