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家人,而不是楼家那群阴险的贱人,我们岁安也是有家人爱的。】
楼岁安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奶奶和舅舅,感受着他们毫无保留的维护,眼眶微微发热,心中充满了暖流和底气。
孟梨站在人群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看着被江家和靳邵野牢牢护在中心、风光无限的楼岁安,再对比自己刚才受到的冷遇和警告,巨大的落差和嫉恨几乎将她吞噬。
但她此刻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强颜欢笑,心里却恨毒了楼岁安。
宴会继续,但经过这番风波,没有打消众人的小心思,反而各种试探更多了。靳邵野一直陪在楼岁安身边,无形中为她挡掉了许多麻烦。但总有人能找到机会。
孟梨喝了几杯酒,醉意上涌,加上计划失败的不甘和看到靳邵野全程维护楼岁安时的嫉妒,让她越来越难以保持冷静。
她看到靳邵野暂时独自一人走向露台接电话,觉得机会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礼服,也跟着走了过去。
靳邵野刚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孟梨站在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孟小姐有事?”靳邵野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疏离。
露台的风吹拂着孟梨的裙摆,她借着酒意,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甘和委屈:“邵野哥哥,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我们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靳邵野蹙眉,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孟小姐,请注意分寸。过去的事早已过去。”
“过不去!”孟梨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些,“在我这里过不去!邵野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我一直喜欢你,从小就是。如果不是你们家后来……我们本来应该在一起的,我妈妈和你妈妈都那么希望我们在一起的。”
她看着靳邵野毫无动容的脸,越发不甘心:“那个楼岁安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个在海城小门小户长大的野丫头,她以前那些和男人不清不楚的破事香江都传遍了,她根本配不上你。她哪里比得上我?我们才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你和她在一起,只会被她拖累,成为圈里的笑柄!”
她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句话,已经顾不得维持自己的体面和温婉了。
靳邵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看着孟梨像看死人一样,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孟梨,注意你的言辞!”
他一字一句,带着压迫感道:“我老婆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评价。她比你好千倍万倍,是我此生挚爱,从无他人。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看在你母亲与我母亲往日的情分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但如果你再敢说我老婆一句不是,或者再搞今天这种小动作……”
他顿了顿,冷声道:“我不介意让孟家知道,得罪我靳邵野的下场。”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孟梨一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靳邵野的话让她酒精上头的大脑清醒过来,越发感觉羞愤、难堪。
她或许不是真心喜欢靳邵野的,只是她孟梨身份如此高贵,自然要最好的男人相配。
可靳邵野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她,而楼岁安一回来就踩在她头上……她不能让这两人好过。
她找到被她收买的一个侍应生,低声吩咐了几句,塞过去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
她的计划是:在楼岁安的酒水里下一种强效的迷情药,然后想办法将她引到楼上准备好的客房。同时,再让人把那个废物谢怀京也弄进去……到时候,她再引其他人过去撞破……
她想象着楼岁安和谢怀京衣衫不整地被所有人围观,想象着靳邵野暴怒戴绿帽的样子,想象着楼岁安从此沦为整个香江上流社会的笑柄……她就感到一阵从心底升起的极大的快意。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楼岁安确实感觉有些口渴,从侍应生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孟梨在不远处紧紧盯着,看着她喝了下去,心中狂喜。
孟梨满意地接过一旁侍应生递来的酒,高兴之下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楼岁安和靳邵野说要去休息一会儿。
靳邵野立刻关切地想要陪她一起去,但恰在此时,一位重要的政要过来与他交谈,一时脱不开身。楼岁安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便在一个侍应生的“指引”下,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孟梨见状,立刻给侍应生使了眼色。那侍应生心领神会,并没有将楼岁安引向真正的休息室,而是引向了电梯,直接上了酒店楼层的客房层,刷开了孟梨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门。
等收到人已经进去的消息后,孟梨放松了下来,可能是酒喝多的原因,此时她觉得头有些晕,于是她决定去客房休息一会儿,等楼岁安出丑的时候再过去。
第140章 伤风败俗
宴会厅内,没了那些插曲,悠扬音乐声起,在场的人又恢复了之前温声交谈的体面模样,大家装聋作哑都不再谈论楼岁安在海城的事了,然而一个个开始夸赞她。
江主母端坐主位,满面红光地与几位辈分极高的老友闲聊着,看似完全沉浸在找回外孙女的喜悦之中。然而,她却却从未真正放松过对全场的掌控。
她老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方才众人对楼岁安的针对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样隆重的宴会最容易出事了,所以她没有放弃警惕。
因此,当孟梨的身影几次三番穿梭在人群中看似交谈,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侍应生和楼岁安的方向时,她这奇怪的举动就被人告知给江主母了江主母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皱了一下。
这孟家丫头,表现得过于奇怪了。那眼神里的算计和隐隐的兴奋,瞒得过年轻人,却瞒不过她这个活了快一个世纪的老人家。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对侍立身后、如同影子般的心腹老管家递了一个眼神。老管家立刻微微俯身。
“阿福,”江家主母声音极低,嘴唇几乎没动,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看看孟家那丫头在搞什么名堂。特别是她接触过的酒水和侍应生,给我盯紧了,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老太太。”老管家阿福低声应道,悄无声息地退入人群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阿福管家在江家服务超过四十年,是江主母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行事老辣周密,从来没有惹过祸事。
他并没有直接靠近孟梨,而是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宴会管理者,流畅地穿梭在宾客与服务人员之间,给江家安排的侍者安排任务,小声询问他们有何发现,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孟梨及其目标的动向。
他看到一个被孟梨眼神暗示过的侍应生,在酒水台附近显得有些紧张和鬼祟。他注意到那个侍应生悄悄将一小瓶无色液体倒入了几杯特定的香槟里,然后又和另一个同样神色不安的侍应生低声交换了几句话。
阿福冷静地记下了那几杯被动过手脚的酒的特征和放置位置,并示意另一个完全忠诚的江家侍应生悄悄跟紧那个被收买的侍应生。
很快,信息汇总回来:孟梨的目标明确是楼岁安,她计划让楼岁安、谢怀京以及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围女喝下这些酒,然后将他们引到预设的客房,让他们滚在一起再被所有人看见。
更恶毒的是,那个外围女据说身上还带着不干净的病。
阿福管家面色凝重,迅速而无声地回到江家主母身边,借着斟茶的机会,言简意赅地低声汇报了所有情况。
江家主母听完,脸上慈祥的笑容未变,但眼底瞬间结起一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