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宁安永远不会用她那种哈巴狗一般,小心翼翼,乞求带可怜,羞中带闪,欲拒还迎的眼神看人。

哪怕是主动去勾搭萧熠,自己也从来都是坚定的正视,大方而充满真诚的回应。

学了皮毛,却不够了解自己。

这替代品,不太行。

宁安躺在榻上,“虚弱”看向萧熠……

萧熠只淡淡瞟了孔常在一眼,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随后,那孔常在就被高公公请离。

“皇上,姐姐”,孔常在柔美一笑,声音也娇媚,“妾身刚为皇上和姐姐炖了虫草汤,炖足了两个时辰,最是滋补,妾身请个恩典,让妾身伺候您二人喝汤吧。”

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直勾勾黏在了萧熠身上,媚眼如丝,意图明确。天色已晚,安贵人没法侍寝,那舍她其谁?

她捧着白瓷盅子上来,随后就在萧熠脚边跪下了,刚刚好,露出了她雪白的脖颈。夏风盈盈,香气醉人。身姿优美,线条动人。

她大概还没注意,但宁安看得清楚,萧熠的整个人已是山雨欲来,气势压人。

孔常在一勺虫草汤已经喂来,萧熠终于是眯眼看她,“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觉得朕就那么贪嘴不挑,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都会吃是吧?滚!”

他一语双关,也不知那孔常在听懂了没。

孔常在还欲多言,一声“皇上”,酥得宁安一手臂鸡皮疙瘩,又说她“心意拳拳,忠心一片”,萧熠却开口打断。

“来,左手拿着你的汤盅,右手舀满一勺汤。”

孔常在照做。

“举过头顶,走出去,保持这个姿势,然后跪在长宁宫院中。”喜欢喂汤是吧?那就一次性做个够。

孔常在不敢再多言,只得含泪,保持姿势离开。

半个时辰萧熠给她的时间。

期间若是敢放下汤盅,就去罚抄一百遍宫规。

人走了,宁安又坐回了桌边吃了起来。

“皇上是不喜这位妹妹?还是不喜欢这位妹妹被安排在长宁宫?”

宁安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萧熠的回答,对于她之后如何与这孔常在相处颇为重要。

“都不喜欢!”萧熠直视她,“朕喜欢来长宁宫,是因为这里自在轻松。因为这里有你。因为在这里朕心情愉悦。”

看他说得认真,宁安笑,“那这位妹妹要是惹妾身不痛快,妾身可是要反击的。”

“朕与你说过吧?谁敢欺你,你就给朕打回去!在这长宁宫,就是你的地盘。不用担心!出了事,朕给你兜着。”

这种时刻的萧熠,通常都是宁安最喜欢的。

如往常一样,她掰过萧熠的脸就上去亲了下。

萧熠将她捉住,反亲一口道:“这个孔常在,朕会处理掉。但太后刚安排来,朕就撵走她,有些太不给面子了。所以且过几天。你反正在休养,暂且就不用管她。”

萧熠又喊了如意,“这几天,你小心盯一盯侧殿那位。别叫他们折腾出什么来。”

如意领命退下了。

皇帝安排妥当,宁安就安心做米虫,躺回床上问了句,“这位妹妹,什么家世?”

“朕你不信你没去查?”萧熠快吃了几口。

“查了。查到的不多,说她家里就是个地方小官,还是买的那种。就是不知道确不确实。”

“差不多,没什么家世。你不用多有顾虑。”

“好。”

问这么多,就是为了判断将来可以行事的轻重程度。毕竟,宁安也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在跟前晃悠。

萧熠吃完,居然又爬来了她身边。

“皇上今晚还是去别处吧。”

“不去。”他直接躺下了。

“可妾身今日不方便。”

“难道朕喜欢在这儿,只为与你做那事吗?”他突然凑近,揽住宁安,“当然安贵人若还是想做,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宁安往边上让了让:

“庄妃病愈了,您今日是不是该给个面子?”

“越是这般,朕越不去!若去庄妃那儿,似乎朕是被母后牵着鼻子走。去荣妃那儿,似乎朕与母后分庭抗礼。朕偏就要留在这儿!朕,谁也不能摆布!”

萧熠习惯性眯起眼。这唐宁安一开始吸引他,就是因为她愿意效忠且无利益纠葛。当时他就有个想法,在后宫扶植一个坚定站他的团体……

一夜无梦。

萧熠早起离开,又碰上在亭中一脸柔弱悲悯的孔常在。

她拿着一本书,口中叨叨几句词,时不时抹个泪,看着我见犹怜。

“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