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说吧。我该给多少?”
荣妃手指比了个数。
一千两?
宁安牙都跟着疼了。
有必要?
“听本宫的,本宫不会让你吃亏上当。”
就这般,从戴氏那里讹来的千两银票没有输给瑜贵嫔,却最终奉献给了太后。
荣妃拿了银票就走。
宁安不开心,心中埋怨荣妃慷他人之慨去获自己之利。打着阖宫之名,最终太后只会夸她办事漂亮。没准一高兴,直接就让她协理后宫了。
荣妃太聪明,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也受伤啊……
看她如被霜打,荣妃莫名又撂了一句:“妹妹且等着,有惊喜!”
荣妃要赶去请安,几乎是小跑着走了。
宁安大概猜到她的计划,心里有些遗憾,“早知道,今日就不该告假,应该拖着病体去慈宁宫看戏的……”
……
慈宁宫,荣妃上前禀了寿宴进程。
经过一整晚的努力,荣妃和她的人终于是找到了舒妃筹宴安排和准备里的漏洞。
舒妃被禁足又没法出来辩驳,这一局,就是荣妃一个人的戏台。
存心挑错,自然处处是错。
她有理有据,或明或暗地指出了舒妃筹宴过程中的懈怠,敷衍,不上心。
太后脸色急剧变差。
就连前几日,有工匠在搭建戏台时不小心掉落摔断腿的事也被荣妃经过加工和适当夸大后告发。
“整数寿辰,何等大喜,万不能有任何差池冲撞了太后娘娘。”
太后的脸几乎就垮到了地上。可不,若因疏忽死了人,她这寿辰晦不晦气?
“也幸得娘娘庇佑,那工匠方才化险为夷。臣妾昨日已经派人前去安抚,工匠感恩戴德,说定携大家全家老小日日为太后娘娘祈福。”
“臣妾还让人去犒劳了所有工匠。好在去得及时,工匠们怨气已经压下,眼下已开心返工,并承诺定尽心尽力为太后娘娘效劳。”
荣妃就这么一边给唐静舒上眼药,一边暗暗展示自己功劳。
又说,因着好几处需要返工,还需一大笔银子。然而连日来南方大雨滂沱,户部在忙着批赈灾银,这次她想着便不动用国库银钱,增加负担了。
她恰到好处在太后心情异常糟糕之时,献上了那本礼金名册。
说是在姐妹们的努力下,已经筹到了三万六千两六百银子,用以剩下的筹宴工作绰绰有余。
“这银子肯定还能余下不少。臣妾想过了,余下的银子,便全都以太后娘娘的名义做洪涝的赈灾款……”
太后眉头逐渐舒展。她一两银子没花,就能收买人心,能让天下人都为她庆贺,为她祝福,感念她的恩德,自然是好。
“荣妃有心了。”太后接过那名册,“哀家也心系百姓,最近夜不能寐,甚是为灾民担忧。待算好结余银子,哀家也添上一万两银子,用以赈灾。”
高公公到了。
原来荣妃今早还去请示过了皇帝。
要不荣妃会办事呢?自然不能忘了将孝子兼仁君之名留给皇帝。
高公公禀告,皇帝赞同荣妃主张,特意从个人金库里拿出了三万两银子,添作礼金。
如此,刚好凑了六万六千六百两。
太后终于展颜。
她细细翻看起了名册。
这时候,给银子多少,一定意义上便能代表她们对自己这个太后有多少孝心……
当看见“安贵人”居然排在前几位,她倒是惊了下。
“安贵人不是从重华宫出来吗?竟然拿出了千两银?”
荣妃笑:“前几日尚书府来给安贵人贺喜,听说这一千两是整个唐氏族里给安贵人的贺金。这次安贵人是把压箱底的银子都用来表孝心了。”
“她倒也有心了。”太后赞了一句。
不过在瞧见了唐静舒的名字后,她的面色又不好了。
堂堂舒妃,就捐五百两?
还不如她的宫女?
亏自己这般赏识她,重用她,差点就白抬举了。
太后拉了荣妃手拍了拍:“哀家最近乏得很,宴席的事你全权负责便好,不用再来禀哀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