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咬牙切齿。真正害死他娘的根本所在,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狗男人。他娘都没能过上好日子,住上大宅院,这狗东西有什么资格?
“你若是敢去我府上,我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他恶狠狠撞开了唐易之。
唐易之赶紧捂住了另一条腿。
他的儿子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打断他的腿?
宁平与宁安告辞回营去。
宁安一转身,就看见唐易之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
“安安……”他对宁安显然更惧怕,离开了半丈远。“我现如今丧家之犬,你能不能看在咱们过去的情分上,给我找个地儿住?”
唐易之原是想要些银子,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说了。
宁安淡淡瞟了他一眼,“你有自知之明,我也大气。这样,我允你去善堂住几日。”
“善堂?”
“看不上?一般人都要排队才能进呢。若非看你残了,你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去。”上次去趟善堂,他差点被打死。那里全是唐宁安的走狗,看见他,谁都恨不得来咬他一口呢!
“你给我一百两,我立即消失。”
“恕我直言,”宁安对付他,现在已是手到擒来,“你刚在堂上指控戴氏,之后又得配合官府各项审问,你就不怕侯府的人来灭你的口?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我若是你,定会安心待在这衙门!只有这里,侯府不会找上门。”
唐易之一愣,好像,是这么个理。衙门才是最安全,是不是?
宁安让如意给了他一两银子,直接走了。
唐易之转身就回了衙门,要求以“保护证人”收留他。刚好,留在这儿,还能时不时去看看戴氏那贱妇,看看那些抛弃他的子女的惨样。
宁安则去了镇国将军府。
赚人情去。
前几日那场赌约,赚了嘉妃三千两和两件首饰,她这就还回去。
老夫人顾氏正在府中骑马。
偌大的将军府,从老将军到几位小少爷都在边疆历练,家中主子只老夫人和几个孩子。
若是一般老人,定感孤独无趣。
可这顾老夫人,英姿飒爽,身手矫健,声音洪亮,虽已六旬之寿,可整个人依旧散发蓬勃生命力。骑在马上,如花灿烂。
宁安在旁,看得羡慕不已。
她也想要。
想要这种自在快乐。
哪怕没人陪伴,也得不负自己。
老夫人见她来了很高兴,立即吩咐厨房加菜留宁安吃饭。
盛情难却,宁安便陪着老夫人吃了一顿。
老夫人为人豪爽,有一说一。
“老身全家,从老爷子到孩子们,全是一个性子。郭嘉那蠢东西,便是随了我们的一根筋,又因着府里男人们的娇惯,这才到了如今地步。还请娘娘多担待了。”
银票的事宁安还没说,老夫人就开始自罚三杯了。
宁安赶紧陪了一杯。
一听宁安又帮着给郭嘉上了一课,还将银票和首饰还回,顾老夫人竟是起身给宁安行了一礼。
“感谢之言不多说,娘娘今后若有需要,只管开口。老身定当全力以赴。”
三千两,对将军府是不小的数目,老夫人也没客气,收回了银票。
那两样首饰,是郭嘉的陪嫁,亦是老夫人的陪嫁,老夫人更是感激宁安退回。
于是在老夫人心中,加上中秋那次,已是欠了宁安两份情。
“老身实在不好意思一而再厚脸皮从娘娘手上拿回银子,老身便回赠娘娘一份礼?听说娘娘也会骑马,将军府养了不少上好的胡马,娘娘去挑一匹?”
宁安本能性想拒绝,可想到刚刚老夫人骑马的自由感,她突然就心动了。
她确实,都没有自己的坐骑呢。
现在的她有宅有地,有的就是地方养马呢!
就这样,饭吃一半,宁安就跟着到了将军府马厩。
一溜儿的高头大马,每一匹都看着健硕有力。
宁安走过去,其中一匹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匹,可好?”
宁安手指了打喷嚏的马。
好不好的她不懂,所以就随缘了。
再看这匹马,枣红色,这毛发的颜色和光泽,宁安是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