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太后生辰,舒妃送的便是一幅自称是“亲手”完成的双面绣。
“所以,舒妃那份贺礼,是你的出手?”
“是!”宁安暗戳戳地又给了唐宁舒一刀。
她从娘那儿学了一手苏绣绝活儿这也是唐静舒执意要带她入宫的原因之一。
去岁唐静舒用她半年才完成的一幅双面绣成功取悦了太后,她也以此求得让在军中历练的弟弟可以回京谋职。
“奴婢原打算借由舒妃娘娘之手,将奴婢的心意转达给皇上。”
“可如此,这些便成了舒妃之功。朕压根不会知道是你的手笔。”
“奴婢不在乎。”
宁安抬头,目光坚定,心中却骂了句:狗皇帝!
只因萧熠眼中又一次锋芒毕露,生出了怀疑的危险旋涡。
果然,转瞬,他的手就掐在了宁安脖子上。
“你做这么多,分明早有预谋!你对朕有企图,有盘算!”
宁安摇头,“皇上还不明白吗?奴婢对您,除了敬,还有爱啊!”
“荒谬!”萧熠手中用力,几乎要掐断了宁安细嫩的脖子。
空气稀薄,几乎喘不过气,宁安能做的,便是用她清透明亮的星眸紧紧盯住皇帝的眼……
情绪迅速调动,她直接将皇帝想象成了娘。
瞬间,眼泪决堤。
眼里注满疼痛,委屈和坚定不移的爱意。
三息之后,脖子处终于略松。
她能喘息了。
“奴婢爱慕您多日……”
“朕警告你!欺君之罪,罪无可赦!谁教你这么说,这么做的,如实道出,朕可保你荣华。否则,朕亲手掐死了你!”
宁安咬着唇。
“就算掐死奴婢,奴婢也这么说。”
“奴婢爱慕您已有六年!”
“那时皇上还没登基,奴婢何来算计之说?”
“皇上还记得六年前上元灯会,东城有人酒后闹事,官兵未到,一银装公子挺身而出,硬生生将两路醉汉全都撂倒。”
“当时奴婢就在人群之中,一次回眸,那银装公子就在心里扎了根。”
“后鲁国公世子大婚,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皇上前往证婚。奴婢才知,心中那银装公子原来是您!”
“从那之后,奴婢便记住了您。”
一眨眼,眼泪顺着光洁的面庞盈盈滚落。
宁安感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力基本卸了大半。
“奴婢愿意入宫的大部分原因,正是想要离您近一些!”
宁安痴痴地望着皇帝,内心却是百转千回。
上元灯会,她就没见到什么银装公子。
是她的便宜爹那晚提到斗殴这事,她记住了而已。
鲁国公世子大婚,身份低贱的她也不配赴宴,她只是那日经过时听说四皇子证婚之事。
但串一串,就是一个唯美痴情的好故事。
她要证明,她爱的不是皇帝这个身份,而是风度翩翩,光风霁月,除暴安良的银装公子……
空气有几息的凝滞。
萧熠的手从宁安脖子上挪开。
宁安心一横,整个人直接栽进了皇帝胸前的同时,两片柔软红唇也强势贴上了男人倔强的嘴……
萧熠瞳孔都震了好几下。
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宁安的示爱之中。
最是无情帝王家。
爱?对他来说,是不敢肖想之物。
突然有人在跟他说爱,他迷茫且生疏。
他用理智对待,却找不到女人言语里的其他漏洞。
这才是她舍身为自己挡火,偷偷为自己做衣物的原因?
所以,真的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