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看到崔珏,还怔愣一会儿。
直到崔珏上前,双手抵额,恭敬行了个晚辈礼:“祖母。”
苏老夫人这才笑逐颜开,道了声:“陛下来了?快请坐。老婆子煮了点?明目的菊花茶,你要是想喝啊,让梨梨给你沏一碗。”
“不必劳烦梨梨,我自会动手倒茶。”
“那?好,你们玩,我就不同你们年轻人多说了,人老咯,熬不住了,我先去睡了。”
苏老夫人朝二人和蔼一笑,捧着茶壶便回屋里了。
饶是苏梨知道,崔珏曾在她?死遁的那?三年里善待祖母,但她?也被眼前这一幕孝子慈孙的画面给弄懵了。
先不说崔珏怎么敢厚颜唤苏老夫人为“祖母”,单是苏老夫人能与崔珏说笑两句,便已够让人感到惊奇。
许是苏梨脸上表情精彩纷呈,实在藏不住事。
崔珏想了想,还是与她?解释一句:“此前你不在的三年,我每月都会抽空去探望祖母。”
“你与祖母聊什么?”
“聊你的事,聊你少时爱吃什么,有什么偏好,又?是何等的秉性脾气……凡是我所不知的事,我都竭力?去问了。”
苏梨哑口?无言。
她?实在难以想象,谦卑和气的崔珏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来祖母最开始定也刁难过崔珏,可他仍能一次次腆着脸去碰钉子,只为了多听一些苏梨的过往。
那?时候的崔珏以为苏梨已经亡故,可他还是在她?死后的每一日里,锲而?不舍地寻找她?的痕迹。
时至今日,苏梨好似有点?懂了崔珏那?句:“你曾丢下我三年……”
崔珏那?样冰冷的人,竟也感到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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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来桃花镇的事,没有瞒着卫知言和张耘,但二人领了军令,不敢前来叨扰君王。
夜里,苏梨刚沐浴换衣,心里还在盘算如何劝崔珏与林隐同住一夜,或是去镇子里找一家?客栈、旅舍来住。
可她?刚出寝房的小隔间,便见崔珏已经沐浴洗发,仅披一件单薄的梧枝绿青衫,从容地坐于榻边。
屋内烛火昏昏,低暗的烛光,逐一流泻于崔珏乌润漆黑的发间、入鬓的鸦青长眉、清寒淡泊的狭长眼尾,竟将他整个人都染上了一重雪胎梅骨般的洁净。
男人明明是勾魂的厉鬼,竟也有一瞬化神,诱人冒渎。
屋内兰香浓郁,崔珏瞥一眼美人出浴,喉头微滚,他半阖凤眸,嗓音低哑,磁沉唤她?:“苏梨,过来。”
苏梨看着这一幕侍寝的画面。
在这一刻,她?好似也说不出什么赶人的话,心中暗恨……色字头上一把?刀,崔珏简直就是有备而?来。
没等苏梨挪动脚步,崔珏已然缓步踱来。
他伸出腕骨微突的健臂,温柔揽在苏梨的腰.窝与腿弯,就此将她?横抱至怀中,摁到厚实绵软的被褥之中。
苏梨被高大的男人,压进?一重重轻纱床帐之中。
没等她?回神,双手已被崔珏交叠着,按到发顶。
崔珏的手劲儿极大,虎口?如烧火钳一般冷硬,竟让苏梨有一瞬受制于人的无措。
没等她?强行挣扎,仅仅是挺胸抬头的瞬间,崔珏便已吻向她?的锁骨。
男人的齿关尖利,沿着月牙的轮廓轻咬,带来细微的酥麻,以及难以抑制的痒意。
苏梨的泪意浓郁。
许是太久没有与崔珏亲密,苏梨竟有些无所适从。
直到他的吻落到苏梨的嘴角,冰凉柔软的舌,小心翼翼地探进?了苏梨的唇腔。
崔珏像是尝到了甘露,刻意吮.舔,肆意亲吻苏梨嫣红的唇瓣。
粘滑的唾津在二人唇间让渡。
逼得苏梨不住仰头吞咽,咽下那?些属于崔珏的既香又?凉的热息。
苏梨渐渐生热。
女孩的鼻翼冒汗,后脊也密布热汗,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津津的。
崔珏被她?急促的呼吸,诱得生疼。
他本不该如此生硬,但苏梨实在勾人。
崔珏的眸光灼灼,强行忍住那?一丝意动,直到苏梨燥郁,暗下拉扯那?一件凌乱的亵裤、小衣。
崔珏终是大发慈悲抬手,帮她?解脱。
男人的指肚冰凉,轻抚苏梨小腹软.肉。
他帮她?褪衣。
直至所有织物,都垫在苏梨的雪腚之下。
直至他们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