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虽然怕他,却不会和?崔珏作对,她没有?忘记自己所求之事,连忙殷勤地撩裙上前,娇声唤道:“君侯,你来了。”

崔珏听得女孩怯软的声音,凤眸微眯,打量一眼面前精心打扮过的小姑娘。

苏梨今夜为了侍奉崔珏,特地换了一身梧枝绿的裾裙,纤腰缠绕一圈翡翠玉带,堕马髻上滚一串莹润珠链,虽然脸上残留痘疤红痕,那双杏眸却始终眼波生媚,酥腰轻拧,藕臂微抬,瞧着潋滟生姿。

崔珏止步,看着苏梨低眉顺眼的模样,寒声问:“你有?所求?”

苏梨自然知道崔珏聪慧,凡事都瞒不过他。

思来想去,她还是坦诚开口:“君侯,我?心中记挂祖母,你可否允我?见她一面?”

崔珏眼风淡漠,垂眸看她。

苏梨只能上前,小心翼翼拉过他的衣袖,仰着脸扮乖:“君侯,我?从前逃跑,无非是害怕君侯发?现我?的农女出身,会将我?碎尸万段。可君侯待我?宽和?,不仅赠我?锦衣玉食,还将我?护在羽翼之下。如今更是帮我?照料祖母、秋桂,看着家人安好,我?已别无所求……只要再见一见祖母和?秋桂,说?几句体己话,我?便?了无牵挂。再之后,我?定会尽心竭力侍奉君侯,尽大房侍妾的本分。”

苏梨若想蒙骗一个人,花言巧语自是脱口而出。

可这一切虚情假意,在崔珏泛凉的指骨抵上她的丰润樱唇的霎那,原形毕露。

崔珏冰冷的指肚一旦贴近苏梨,她便?抑制不住地颤抖,连眼珠子都僵住了似的,一动不敢动。

崔珏见状,唇角轻扯,溢出一丝冷意:“就你这般避之不及的模样……如何谈得上是倾慕家中夫婿?”

苏梨心头一窒,她紧闭樱唇,一时间六神无主。

可下一刻,崔珏的指尖却掰过苏梨的下颌,他那略带薄茧的粗粝手指,碾压上苏梨饱满的红唇,沿着她微张的唇缝,细细揉.弄,勾动女孩粉嫩的舌.尖。

不知是不是崔珏事先?用手指拨弄过香炉,他的指尖还带着一股佛手柑的清苦味道,香气涩口,若有?似无。

男人低下妖冶明艳的脸,嗓音磁沉低哑地问:“若我?允你见祖母,你当如何报答我??”

崔珏薄唇微启,含着不为人知的暧昧暗示。

苏梨心领神会,她强忍住毛骨悚然之感,颤巍巍伸出两条细软的玉臂,勾住崔珏的长颈,将他拉下。

靠得近了,苏梨又嗅到?那股崔珏衣襟漫出来的幽谧兰草香气。

香气熏得她晕头转向。

苏梨深吸一口气,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探向崔珏的薄唇。

男人的唇峰冷硬,初初碰上的时候,苏梨被他冻得一个哆嗦,心中不免生出了怯意。

就在苏梨想要临阵脱逃的时刻,她的腰窝抵上一只宽大的手,将她死?死?按了回来。

崔珏眼皮微垂,感受手中不堪一折的温软触感。

苏梨纤细的腰肢被崔珏置于掌腹,她逃脱不得,只能迎难而上。

只要忍过这一阵,她就能见到?祖母和?秋桂了……

苏梨强行压制下那些骨头缝里漫出来的战栗,她探出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舔.舐崔珏凉薄的唇瓣。

她没有?什么亲吻的技巧,第一次与男人唇舌相织,也是被崔珏强迫的。

仔细回想起来,那种?感觉真的称不上好,崔珏凶得很,像野狗,也像孤狼,遒劲的臂弯揽住她的腰,用一种?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力道,将她压到?案几上,为所欲为。

可现在,崔珏却静立不动,他的指节轻敲于苏梨的后腰,一下又一下,懒倦中带点散漫,似乎在等待她开窍。

苏梨莫名?觉得,此时的崔珏好似在享受她的亲近,他的眉梢微挑,眼尾染红,神态竟有?些放松,甚至带点渴念。

苏梨心慌意乱,舔吻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可下一刻,崔珏却微微抿唇,将苏梨的舌尖卷进唇腔,他绞上她的丁香小舌,唇齿动作极大,用力极重,几乎舐到?苏梨舌根底下鼓噪的青筋脉络。

可崔珏血气上涌,气息滚沸,唇瓣也渐渐变得柔软。

一种?太过深切的痒意,冷不丁从苏梨的尾椎蔓延上来,直窜向后脑勺。

她整个人都变得木了,脑袋酥酥麻麻,迟迟钝钝,发?丝难以抑制地根根冒起,整片后颈都冒起凉气。

苏梨口中的津唾与呼吸都被崔珏掠夺一空,她的眼角湿润,腿软到?几乎站不住,偏这时候,崔珏伸出结实的臂骨,揽住她腿弯,单臂将她抱进草木香气极浓的怀抱中。

崔珏眼神微暗,他一手捞起苏梨的腿骨,另一手掐住她的脸,逼她承受这个热切的吻。

苏梨杏眸圆瞪,她抵抗不了崔珏的进犯。

男人的舌尖湿.滑,她被他吃得好深,张嘴接受崔珏的吮.吻时,下巴骨头都要发?酸胀痛。

许久之后,这个吻才堪堪算是结束。

苏梨的手指缝里都是热汗,她揪乱了崔珏的衣襟,气喘吁吁。

苏梨用舌尖舔了舔,发?现嘴角留有?崔珏的齿痕,心中不免暗骂,他果然是属狗的。

但隐约间?,苏梨又有?点明白了崔珏不杀她的原因?。

或许是她的身体,令崔珏满意,才让他如此舍不得痛下杀手。

苏梨小声:“君、君侯,我?已依言照做,你能不能让我?去见一见祖母?”

崔珏抬指,轻轻抿去她嘴角上的湿润水光,“苏梨,倘若你再骗我?,我?定会杀了你。”

苏梨听他语气松动,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我?已经见识过君侯通天?的手段,往后自当专心侍奉君侯,绝无二心。”

似是夸赞苏梨的听话,崔珏又捏过她的下颌,温热的唇舌,就此裹缠上苏梨白嫩的耳垂。

在腻着的含混水声中,男人低声道:“既如此,便?让卫知言与你同行。顺道给你祖母带去几箱茶果喜饼,并十几抬金银瓷器,此为赠予苏家的纳妾彩礼……亦算我?亲自将你从苏家迎进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