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冷吗?

许诺伊拒绝的果断,各不相让,“我不放心,要不我陪她睡一楼。”

廖丝蕴手指蜷曲有节奏的敲击轮椅把手,轻挑眉峰,转移话题,“新药好苦,你陪我上去喝药?”

许诺伊抿唇,默声,约莫十几秒后轻轻点头。

瞧见许诺伊点头,廖丝蕴呼吸一窒,心倏的收紧,嘴里泛苦。

张管家在车上的话在廖丝蕴耳畔萦绕,‘估计不到半年。’

真的这么着急吗?

客厅的顶灯落入眼眸却看不见星光。

张管家也算识趣,直接扶着曲倩进了挨着刘姨的房间。

许诺伊推着廖丝蕴进去的时候,刘姨已经将曲倩放在床上准备给她擦脸,忍不住念叨几句:“小姑娘,喝这么多酒多伤身体啊!”

许诺伊上前几步接过刘姨手里的毛巾,“刘姨,我来吧,你帮我倒杯水。”

刘姨应承着往门外走,瞧见还在门口等着不肯上楼的廖丝蕴,心下了然。

不一会,刘姨端着一杯温水进屋,“夫人,你早些休息吧,我来照顾她,你放心。”

许诺伊看了一眼门口的廖丝蕴,冲刘姨点点头,“刘姨,辛苦你了。”

许诺伊起身推着廖丝蕴上楼。

房间内,廖丝蕴坐在沙发上看着许诺伊弯腰换鞋,踩着拖鞋走到饮水机旁接水。

全程,廖丝蕴的表情晦暗不明,看不真切。

许诺伊坐在廖丝蕴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将水杯推到廖丝蕴面前,“药在哪里?”

廖丝蕴抬颌看向他睡得那一边的床头柜。

许诺伊面无波澜的扯开抽屉拿出药,临走时随手拿起台灯下的糖果。

还是昨天廖丝蕴喂她喝退烧药时带上来的糖果。

许诺伊再次坐在廖丝蕴对面,将两瓶药依次拧开,包装已经打开过,“昨天晚上喝了?”

廖丝蕴从烟盒里敲出一支咬在薄唇之间,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细看,手有点抖。

浅吸一口后,廖丝蕴开口,“嗯,真的比之前的苦。”

许诺伊神色坦然,提唇,“苦口良药利于病。”

廖丝蕴艰难的扯动嘴角,“嗯。”

说话间许诺伊已经将药倒好放进药盖里,连同温水一起递给廖丝蕴,“喝完吃颗糖。”

廖丝蕴盯着面前的药看了几秒,将烟反手夹在指间,缓缓接过,这是她第二次亲手喂他了。

药入嘴的那一刻一点味道都没有,心麻痹了,好像停止跳动了。

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后,廖丝蕴前倾,一瞬不瞬的盯着许诺伊,她没有躲闪,在给他药的时候廖丝蕴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见半点犹豫。

廖丝蕴视线移向茶几上的果糖,漫不经心的开口:“苦。”

许诺伊看着他下移的视线也一同落在果糖上,伸手打算拿起一颗,突然手腕被廖丝蕴擒住。

一个踉跄,许诺伊的唇瓣隔着茶几与廖丝蕴得紧密贴合在一起,他的宽大的手掌牢牢地锢在许诺伊的脖颈处,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看着糖果贪恋她的吻!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许诺伊得唇瓣间传来翁动,廖丝蕴得薄唇一张一合,“我找不到心跳了,好难受。”

廖丝蕴的声音细弱,微微颤抖,好似珍藏许久的糖果,刚剥开彩色得糖纸,就被人一把夺取一般,悲伤,牵着心瑟缩。

许诺伊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一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双目紧闭,任由廖丝蕴的唇在自己贝齿间厮磨。

这一次廖丝蕴没有给她丝毫的缓冲时间,吻地灼....热,霸道,强势。

廖丝蕴含.住她的唇珠,猛的用力,“嘶!”

浓郁的血腥味在许诺伊口腔间流窜,呼吸紊乱间,好似进入鼻腔。

呛出眼泪,体验感一点都不美好。

廖丝蕴完全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还在一步步深入。

许诺伊整个人像一头扎进温水里,胸闷,湿....热,天旋地转。

眼神开始迷离,头顶的灯光在晕染开的眩光里重叠出无数道重影。

好像下一秒要窒息而亡了,浑身瘫软,抵在廖丝蕴胸膛上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恍惚间,许诺伊好像听到许希甜美的笑声,又好似晌午院子里银杏树上的阵阵蝉鸣。

明明都那么美好,可豆大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坠在廖丝蕴的鼻尖。

滚烫,粘腻,顺着鼻尖流淌到嘴角。

咸咸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