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伊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廖丝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一口的喂着。
曲倩蹲在一旁紧紧的握着许诺伊的手,许诺伊扯出一抹笑,示意自己没事。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来了,许诺伊坚持不去医院。
结果廖丝蕴和江渐谨一口同声的说‘不行。’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出奇的默契。
许诺伊瞧出来廖丝蕴想抱她起来,她牢牢的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他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站起来,几年后再残疾,廖家定会彻查原因,她再想安全脱身可就难了。
廖丝蕴好似没看见一般,固执的要抱着她起身上救护车。
张管家的手从后面搭在廖丝蕴的肩膀上,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蛰伏好几年,当时刀架在廖丝蕴的脖子上他都不肯暴露自己腿已经好了这个秘密,如今却要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好几年的伪装,张管家不由得替廖丝蕴惋惜。
这时,许诺伊也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廖丝蕴,嘴里说着哑语,看口型廖丝蕴知道她说的是‘不要。’
许诺伊也知道廖丝蕴在担心什么,以他那极强的占有欲无非是不想让江渐谨抱她上救护车。
她偏头,看了曲倩一眼,伸出手示意曲倩扶她起来。
江渐谨见状想要上来搀扶一下,许诺伊身子一偏,躲开了。
当担架抬过来的时候,许诺伊已经在曲倩的搀扶下走到了会所门口。
她们两个上了救护车后,一堆人也陆陆续续赶往医院。
一套检查下来结果与江渐谨初步诊断吻合,精神源性休克。
在确定确实没什么大碍后一群人都被接连不断的支走,曲倩义正言辞的说要留下,许诺伊好说歹说好久才将人劝走。
一整夜,廖丝蕴都趴在许诺伊的床头,直到她呼吸平稳,渐渐入睡,他揪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江渐谨也想留在病房陪许诺伊,被廖丝蕴赶了出去,无奈在值班室守了一夜,怕她病情变化。
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多,江渐谨还是睡不着就翻身坐在床沿翻看手机,一打开微博他们抢救许诺伊的视频就映入眼帘,霸占头条。
视频里他汗流浃背的为许诺伊做胸外按压,一旁做人工呼吸的廖丝蕴全程绷着脸,仔细看可以看见廖丝蕴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眸子里的惊恐。
要不是视频流出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传闻中放荡不羁,色令智昏的廖丝蕴有一天会跪在一个女人旁边,红着眼眶为她做人工呼吸。
看到视频里廖丝蕴的反应,江渐谨知道曲倩说的家暴怕是不存在的。
因为他是男人,他知道一个男人要有多么爱一个女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才会在自己深爱的人受伤时周遭都散发出强烈的无力感,这种感觉作为医生的江渐谨深有体会。
江渐谨看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的移动,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煎熬的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医院的职员接连不断的涌入病房,鲜花,营养品啥的也是堆了大半个病房。
其中有真诚看望她的但也不乏一些想拉关系的人。
许诺伊本就性子冷淡,不健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要应付还当真不习惯。
廖丝蕴看出她的不自在,给张管家投了个眼神,后面的人都被张管家以夫人睡了为借口拦截了。
现在医院的同事都知道许诺伊结婚了,而且老公是个帅如尤.物的残疾大佬。
王主任在看过许诺伊后,批了她两天的病假。
在许诺伊的一再央求下廖丝蕴才答应让她下午的时候回家养病。
中午,江渐谨手术结束后带了碗清粥来病房,两个男人一见面就火药味道十足。
许诺伊抬头看了一眼江渐谨脖颈处的伤痕,已经处理过,伤的比较浅,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红印子。
原本廖丝蕴斜靠在轮椅上刷被曝光在网上的抢救视频,瞧见江渐谨走来后立马坐直身体,握住许诺伊的手,把玩她的指尖。
占有欲在作祟!
许诺伊瞪了廖丝蕴一眼,她真的很不喜欢廖丝蕴把她当作一件所属品来炫耀。
“江医生,坐,粥刚刚已经喝过了。”许诺嘴角含笑的着看向门口的江渐谨。
江医生?
许诺伊在刻意和他生疏,之前都叫他锦鲤,取的谨字斜音。
当年江渐谨是社团队长,带他们比赛连连获胜,兴奋之下许诺伊说以后叫他锦鲤。
微愣了片刻,江渐谨还是上前一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
从江渐谨进门起,廖丝蕴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神阴鸷桀骜,也就江渐谨还能镇定自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就吓软了。
江渐谨没有坐下,站在许诺伊床头,与廖丝蕴面对面,仿佛在无声的较量。
周遭的气压降下许多,躺在两人之间的许诺伊感觉呼吸都费力。
江渐谨弯腰,嘴角缓缓弯起,语气温和的不像话,“今天还难受吗?”
许诺伊明显的察觉到握着她指尖的手加大了力度。
许诺伊浅笑,“好多了,江医生不用特意过来,今天手术还挺多的,中午好好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