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丝蕴看了眼许诺伊的背影,又扫视了一眼自己渗血的手掌,嘴角挂起一丝无奈。
他不是不痛,只是想多找一些让她可以关心他的缘由。
她是医生,他就以身体为代价只为博得她的同情。
像小孩子无理取闹,不过是是想吸引父母的关注罢了,他们太缺爱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前提是给糖的人爱他,一直无病低吟就会招人厌烦。
无所谓,也许哭久了会有意外也说不定,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只会让人忘得更快。
比如,现在,他的糖就来了。
在许诺伊转身看窗外后,廖丝蕴就抻了抻退,闭目养神。
约莫十分钟左右,一股温热从他的指尖传来。
他蓦然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许诺伊。
身为医生的她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哪怕在看风景的十多分钟里她不断说服自己。
廖丝蕴坐直身体,启唇,“心软了?”
许诺伊清楚她绝非是心软,完完全全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责任感,每个职业都会有别人不能理解的职业习惯。
救死扶伤是每个医生的职责。
在掀开贴近肉的那一层绷带时,许诺伊拧眉,创面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廖丝蕴薄唇上弯,痞笑道:“是不是该偿还了?”
许诺伊抬头,“????”
廖丝蕴低头,垂眸虚贴在她的耳缘,“你难受我握紧你手心,我难受你是不是该咬,我,的,唇。”
后面的话廖丝蕴一字一句的说,语调缓慢低缓,冰凉的薄唇有意无意的虚噌一下她的耳尖。
许诺伊的脸蹭的就红了起来,滚烫。
什么时候都不能耽误他聊一些风花雪月,死在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大概说的就是廖丝蕴了。
许诺伊垂眸,没有理会。
关于那点事之间的事的争论,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胜利过。
许诺伊蹙着眉小心翼翼的剥开与肉粘连在一起的绷带,干涸结痂的地方更是难以分离。
尽管她的手很稳也很小心,她还是看见廖丝蕴掌心的肉跳动抽搐,这是细胞受到刺激后的正常生理反应,但他一声没吭。
每次都是在她动手前,他叫疼,寻求安慰,操作时他却默不作声,不给她压力,哪怕疼到冒汗。
包扎好后,一滴滚烫的汗珠滴在她的手背上。
抬头,廖丝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额头上沁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融合在一起后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许诺伊抿抿嘴想说些什么,微张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车突然停了,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
第19章 他夜不归宿
看了眼车窗外,许诺伊向廖丝蕴投来疑惑的目光。
廖丝蕴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说:“搬新家。”
“那边的东西咋办?”许诺伊急切的问道。
张管家已经下车,从后备箱搬出轮椅,准备扶廖丝蕴下车,毕恭毕敬的回到:“昨天少爷已经派人将东西全部搬过来了。”
许诺伊又重复了一遍,“都搬过来了?”
张管家,“确实都搬过来了,而且基本上是按你们原来的习惯摆放的,现在应该整理的差不多了。”
廖丝蕴哂笑,她就那么几件破衣服,搬个家搞得这般紧张兮兮。
新搬的府邸很大,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也是内部直升式电梯,张管家和唯一的一个女佣在一楼。
进电梯前张管家拇指在感应屏处解锁后电梯才缓缓打开。
廖丝蕴看着身侧的许诺伊,启唇:“你的指纹我也提前录进去了。”
许诺伊没应声,对于廖丝蕴能弄到她指纹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惊奇。
电梯门关紧后,许诺伊低声问道:“女佣知道你已经可以站起来吗?”
廖丝蕴指了指电梯内部的灰尘,蹙眉,浅应了一声:“不知道。”又对张管家说道:“待会你看着佣人将电梯内也擦一擦。”
如此细小的灰尘不仔细瞧都看不真切,廖丝蕴是有些轻微洁癖的,昨天待在许诺伊的家里着实是在为难他。
张管家连连应声:“好好好。”
许诺伊觉得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有种无法言说的怪异,有时候生疏的就是主仆关系,有时又好像亲人。
比如桥上那一次,张管家眼里都是隐藏不住的心疼。
不一会电梯门开了,刚上楼廖丝蕴就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他们的主卧很大,遮光窗帘拉拢着,廖丝蕴将灯打开,床头挂着他们的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