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走到她跟前,自然的接过许诺伊手中的毛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
手上有伤口,一只手擦得极慢,许诺伊打断:“我自己来,你快去洗澡。”
廖丝蕴也没有勉强,轻柔的揉了两下后松手。
等廖丝蕴洗完澡出来,许诺伊刚好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回消息。
许希的事情,她也查了,推她的人很是用心,故意选了一个监控拍不到的角落下手。
许希提供的线索,针对性不强,一时间这件事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廖家老宅,如廖丝蕴猜想的一样。
廖秦果真是没有和杨秀凤离婚,只不过两人分房睡了。
是个男人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的画面,都不可能再碰自己的老婆。
杨秀凤倒是乐的自在,虽说当年确实是自己死乞白赖的求着侯老太太要和廖秦结婚。
可是,那个时候的廖秦,也是当年昌城叱咤风云的人物,长的帅又多金,试问哪个女人不想拥有。
这么多年,杨秀凤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生怕自己的形象不满足他的要求,廖秦对她一直是不温不火。
她已经过了小姑娘为爱着迷的年纪,女人年纪越大活得越通透,只用取悦自己,自己过的开心比什么都实在。
碍于侯老太太在,两人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闹出这样的丑闻,尽管受了家法,在娘家人面前,杨秀凤是只字不提原因,廖秦也倒是给了她体面,没有拆穿她。
只是这件事情之后,她和廖丝蕴是彻底撕破脸了,慈母的戏码自此杀青。
杨秀凤当务之急是查清是谁露风声,知道自己不是生母没关系,关于她派人害死廖丝蕴亲生母亲这件事可一定不能暴露。
尚华府邸。
许诺伊正看手机出神,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廖丝蕴光着上半身,单手撑在她身侧,“老婆看什么这么出神?”
许诺伊下意识按灭手机,神情坦然道:“没什么。”
说完,许诺伊顺着床头靠背往下溜,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俨然一副要睡觉的姿势。
廖丝蕴薄唇半勾,缓缓低头,吻在许诺伊额头上,“晚安吻。”
许诺伊动了动,翻个身,没有回应。
廖丝蕴笑着起身,一如往常一样喝药,临睡前,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糖果,廖丝蕴没有吃。
今天的糖分已经够了!
掀开被子一角,冷风无孔不钻,许诺伊瑟缩一下。
廖丝蕴勾起嘴角,慢慢躺下,伸手关掉床头灯。
漆黑中,有一只手缓缓落在许诺伊纤细的腰肢上,轻轻用力,将人带入怀里。
靠近大火炉,许诺伊因寒冷而绷紧的身子渐渐舒展。
今晚,廖丝蕴破天荒的老实,手没有再探向别的地方。
过了许久,就在许诺伊快要睡着的时候,抵着她头顶得下颌动了几下。
廖丝蕴嗓音略显沧桑,听的人心一颤,像是在自言自语。
或许只有在这样黑夜里,在看不到对方面部表情得时候,廖丝蕴才会稍微展示一点点自己得内心。
“老婆,你知道吗?”
像是试探许诺伊有没有睡着,廖丝蕴故意停顿了一下。
一开口,那种凄凉,悲怆,许诺伊心瑟缩一下,没有吱声,第一次体会到他的脆弱。
仿佛是确定完怀里得人儿睡着了,廖丝蕴这才完全放松。
接着说道:“回门那天,我说我养的金毛叫诺诺,我没有骗你。”
后面,廖丝蕴得音调有些不稳。搂着她腰的手明显收紧。
感受的到他在和自己的情绪作斗争,“在我九生日那天,诺诺被杨秀凤从楼上扔下摔死。”
当年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诺诺,从自己眼前落下,最终倒在血泊之中。
那种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让人..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真的可以难过到哭不出来。
金毛躺在地上,低吟着,眼里朦朦胧胧含着雾气,一点点烟气。
那个场面,廖丝蕴一辈子都忘不掉,每次从梦中醒来都会难过好久。
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许诺伊在他面前出现意外,他会怎样。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估计没有词能描述。
最后,他颤抖的声音开口道:“老婆,当时我没哭,因为没有人会在乎。”
许诺伊眼角泛红,鼻头一酸,没忍住握住廖丝蕴落在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