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个小丫头,许诺伊温温柔柔的养着,以后像她一般软糯可爱,那自然是好。

可是要是个小伙子,从小被这样娇生惯养,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许诺伊仅仅是一瞬间的震惊后,立马恢复正常,现在已经面无波澜。

没想到平日里的纨绔子弟,冷面王,居然在脑子里自导自演这么大一出戏。

除了廖丝蕴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再无人谈及这个话题,自然而然的也就无疾而终了。

途中,拴在门口的念念偶尔哼哼唧唧几下,许诺伊抬头看见大家伙贪嘴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有那么些动容。

就这样来回好几次之后,许诺伊放下手里的筷子,打算起身先解决念念的晚饭问题。

臀部刚抬起一点,还虚贴着椅面,对面传来廖丝蕴冷冽的声音:“先吃饭。”

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掉廖丝蕴的视线。

许诺伊无奈的看了大家伙一眼,爱莫能助,怕激怒眼前的男人,避免不必要的纷争,许诺伊重新坐好。

大家伙现在像泄了气的气球,怏怏的趴在地上。

许诺伊垂眸,安心吃饭,廖丝蕴在她给他主动夹了菜之后就有些得寸进尺。

“嗯。”廖丝蕴下颌抬了抬。

听到他的声音,还在埋头吃饭的许诺伊稍稍抬头。

正瞧见廖丝蕴冲着某一盘菜点头。

不过那一堆放着三个菜,她怎么猜的到廖丝蕴具体想吃哪一个。

不想和他多说话,许诺伊将三样菜,一样夹一点,全放到对方餐盘里。

“只要茄子。”许诺伊往对方餐盘放最后一样菜时,手腕被廖丝蕴没有受伤的手擒住。

许诺伊剔看他一眼,拧着眉抽自己的手,“不会说话?只抬头示意谁看的懂。”

握着的大手收紧,廖丝蕴眉梢轻挑,语气霸道:“多试几次就会懂了。”

瞧着他自以为是的样子,许诺伊埋怨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惯他,“不会有下次了。”

许诺伊说的笃定,廖丝蕴半眯眼睛,声调意味深长,“哦?是吗?”

没有理会,许诺伊用力一抽,廖丝蕴许是没有猜到她会使用蛮力,这才让她抽出被钳住的手腕。

一片红印,廖丝蕴蹙眉,伸手想给她揉一揉,许诺伊轻巧的避开,不想让他碰。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似的,堵着气。

一言不发的各吃各的,许诺伊草草吃完,起身迈向念念。

念念见她迎面走来,倏然起身,尾巴翘的老高,大家伙活泼的很,比江渐谨要外向。

当她生出这样的比较时,自己也吓一跳。

稳了一下心神,许诺伊解开门把手上的绳子,大家伙一溜烟冲到狗粮旁边,也不挑食。

蹲下来静静的看着它吃,还在餐桌上的廖丝蕴整个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寸步不离。

比起沉闷压抑的许诺伊,他很喜欢这样灵动的她,但是一想到这狗是江渐谨养的,心里瞬间就变的不是滋味。

大家伙像是吃饱了,在她两腿间转了几圈,绳子在两腿间缠的像蜘蛛网一样,许诺伊洋怒的喊了声:“念念。”

大家伙,抬起头,歪着脖子,眼神天真的看着她。

“和它主人一样会卖惨。”不知道什么时候,廖丝蕴已经滚着轮椅来到她们身边,面色阴沉的剔看大家伙。

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铢铢必较,大中华这些词都用来形容廖丝蕴也不为过。

两个家伙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念念冲向门口,回头看了她两眼。

瞧见许诺伊不动,又向门口走两步,再次回头。

她大概懂念念的意思,江渐谨估计一天没有溜它了,看了眼已经黑定的天空,而且今年的寒气像是不要钱似的。

老天爷可谓是加大马力,刚入冬不久,温度就降了好几个度,现在出门,风刮在脸上生疼。

许诺伊语气柔和,商量着开口:“念念,我们明天再出去好不好。”

话音刚落,大家伙真的像能听懂似的,原地转了个圈,最后圆嘟嘟的胖臀对着她,脸看向门外,无声的抵抗。

两人就这样僵持几十秒,最后许诺伊败下阵来,拉着大家伙往外走,低声道:“就在院子里玩一会。”

廖丝蕴轮椅滚动跟上,声音不高不低,许诺伊倒是也能听见,“慈母多败儿。”

许诺伊:“。。。。。。。。”

什么跟什么?

佯装没听到,被念念扯着往院子里跑。

初冬,又是新庭院,里面并没有什么植被,好在草坪是特殊品种,一年四季常绿,庭院里每个角落都有地灯,亮堂堂的。

大家伙,一出来像进了天堂一般,撒了欢的奔跑,许诺伊体力不支,松开绳子,看着大家伙撒野。

刚刚被大家伙扯着跑的时候还好,现在停下来就觉得冷风从四面八方的灌入体内,冻得瑟瑟发抖。

笔挺的身子渐渐蹲下,最后蜷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