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许希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有再说出口。

比妈还唠叨。

可不是嘛!姜敏对她们放任不管,动辄打骂,唠叨是不存在的,至少对许诺伊来说是不存在的。

许希挽着许诺伊的力气加大,低低的说:“对不起。”

许诺伊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都过去了。”

许希重重的点头,挽着许诺伊的手又收紧几分。

办公室门前,许希松手,姐妹俩互相整理了一下仪容。

许诺伊抬手敲了两下门。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打开.房门。

女人四十多岁,身材保持的极好,一颦一笑都是年岁的沉淀,矜贵高雅。

看了两人一眼,女人做出请的动作,声音温和却也庄重,“进来坐,你就是许希吧。”

女人的目光扫视两人后落在许希身上。

许希露出八颗牙的笑容依旧很有感染力,“是的。”

说话间,女人走到茶壶旁沏茶,许诺伊和许希一前一后进门。

女人将茶水递给许诺伊,一抬手一投足都透着雅致,活脱脱的古典美人。

许诺伊接过茶水道谢,女人笑着问道:“坐,你是小姑娘姐姐?”

许诺伊在女人指示的沙发上坐下,没有丝毫见到贵人的畏怯,倒是许希还小,稍有不自然。

许诺伊看着眼前的女人,莞尔道:“是的,前段时间联系过您。”

女人将第二杯茶水递给许希后,自己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从进门到现在,可以感受到女人的端庄却又不是故意卖弄的咄咄逼人。

有一瞬间,许诺伊在想,如果姜敏没有被人贩子拐往山沟子里,现在也当和眼前这个女人差不多吧。

女人抚平旗袍的褶皱,双腿并拢,浅浅侧斜,“嗯,我记得,小姑娘的画我也很喜欢,心灵纯净的姑娘才能画出这般动人的画。”

许诺伊没想到女人会如此直爽的直入话题,静静等待女人后面的话。

女人抽出茶几上的名片递给许诺伊,“我姓周,有缘的话明年初春,小姑娘和我一起学画画。”

许诺伊握着名片的手停在空中,如果是贪财之人,她可以想方设法的筹钱。

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让许诺伊觉得与其谈钱都是一种亵渎。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通天气质。

许诺伊将名片放入包中,端起面前的茶水浅抿一口,真诚的说:“周老师能说说现在不接收的原因吗?”

女人没有绕弯子,坦然开口:“最近学生太多,忙不过来。”

要是别人这样说,可能会觉得对方在找理由拒绝,可,面前这个女人,许诺伊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许诺伊正要带着许希起身道别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女人扶着旗袍下摆起身,不急不徐的往门口走。

房门打开,透过缝隙,许诺伊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许诺伊下意识回头看许希,许希耷拉着脑袋看地板,许诺伊瞬间了然。

美院院长,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堆着笑脸同轮椅上的廖丝蕴点头哈腰。

给人的感觉,好似一捧牛屎掉进莲花池,伏小做低的姿态让人作呕。

张管家推着廖丝蕴往里进,一旁的美院院长搂住周老师的腰,低哄道:“周周,再收一个,我保证这是今年最后一个学生。”

廖丝蕴瞧见许诺伊蹙起的眉梢,淡然道:“人家是夫妻。”

怎么形容许诺伊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受呢?

惋惜或是厌恶?亦或者是惊愕?

原来再光鲜亮丽的东西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廖丝蕴的话,女人倒没有丝毫不自在,很坦然的迎上许诺伊震惊的目光。

原来美的东西并不只是一味的追求光,都是俗人,高人一等是自己心里的枷锁。

廖丝蕴伸手握住许诺伊嫩嫩的手指揉..搓,调侃道:“人家是原配,别想多。”

门口周家夫妇正在商量着,廖丝蕴这边在和许诺伊咬耳朵。

廖丝蕴拉着许诺伊的手倾身,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低哑道:“昨天感觉怎么样?腰还疼吗?”

听到廖丝蕴的话,红晕一直从耳垂蔓延到脖颈。

许诺伊一把推开廖丝蕴,动静太大,低头看地板的许希抬头。

姐妹俩四目相对,许希瞧见许诺伊整张脸红的像蒸熟的茄子,关切的问:“姐姐,你不舒服。”

许诺伊讪讪的开口:“不是,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