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丝用指腹厮摩掉唇角的血,眼底荡出几许笑意。

许诺伊红唇翁动,神情清冷。“有病。”

突然,门口传来一串敲门声。

第7章 如果真残,也挺好

两人愣了片刻,听着敲门的节奏不像是张管家的。

许诺伊急忙拉拢窗帘,看向廖丝蕴,眸子一紧,随后又抬颌看向门口。

似乎在问他是否还有别人知道他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件事。

廖丝蕴秒懂她的意思,凑到她耳边低哑道:“还有张平。”

听了他的回答,许诺伊一点都不奇怪,她一直隐约感觉到张平和廖丝蕴之间有更加深层的关系。

见她不再追问,廖丝蕴淡着眉眼冲门外的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听到屋内的声音,门外的女佣战战兢兢的回到:“老爷让我给你们送点晚饭上来。”

这些年,她都很少碰见过这位廖少爷,偶尔遇见过几次也都是被他冷冽气息吓得躲起来。

两人听到是佣人的声音松了口气。

许诺伊提唇,淡应了声:“好,你放门口,我等会拿。”

说完,提步向门口走,回头示意廖丝蕴上床。

廖丝蕴当然懂她的意思,但,就是迟迟不动身。

厮摩着被她咬破现在已经血凝的唇角,一脸坏笑。

突然,他阔步上前,在她猝不及防间咬住她那盈盈欲滴的香唇。

力道不大却也足够让她生痛,但她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他正是吃准她会碍于门口有人不敢叫出声才选着在这个时候还回去。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许诺伊蹙眉,剔看他,“有病。”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已经骂了他两次有病,她真的没遇到过像廖丝蕴这么欠的人。

廖丝蕴不怒反笑,勾起嘴角,散漫的坐在轮椅上,几个手指起起伏伏的敲击一旁的扶手。

邪魅的笑容却又是认真的语气:“要不讨个医生做老婆?”

“那就一直瘫下去。”许诺伊清冷的看着他,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说完,许诺伊提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刚刚的女佣早已溜之大吉。

正在她弯腰端餐盘时,身后传来廖丝蕴的声音。

他说好。

好?

明明只有一个字,但她却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悲伤。

有一瞬间,许诺伊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单手关门,转身。

随着他的那声好,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降了好几度。

刚刚还缭绕不散的暧昧此刻竟找不到丝毫痕迹,荷尔蒙驱动下的冲动罢了。

谁也没再开口,廖丝蕴安静的看着许诺伊将一碟碟的菜从餐盘里拿出,放到椭圆形的餐桌上。

大概有个七八样,一小碟一小碟,每一碟份量都不多,吃个味。

摆放整齐后,许诺伊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摆盘时沾染在指尖的油渍。

提步走到轮椅后面,将他推到餐桌前。

好似,他现在就残了。

“有老婆伺候,瘫着,也挺好。”

廖丝蕴仰头看着许诺伊,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流畅的下颌线和刚刚被他咬肿的朱唇。

他的嗓音同以往无异,戏谑又不恭。

但只要许诺伊低头,就会看见他仰着头的眼底沁着深不见底的隐忍与忧伤。

许诺伊没有应声也没有低头看他,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一上午的手术,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又摊上录音这档子破事,她现在又饿又困。

廖丝蕴呆呆的看着埋头专心吃饭的许诺伊,刚刚眼底那抹子异样早已经消失。

他上身前倾,修长的腿微敞,从下一口袋里摸出烟,敲出一根点燃。

明明灭灭的香烟夹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她吃饭,他看她。

不一会,袅袅升起的烟味就钻进许诺伊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