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河脸都白了,顾不上火辣辣的脸颊,大声道:“妈,你说什么呢,我要是下跪道歉,以后别人怎么看我?”

张秀英不想搭理他,一前一脚踹在他膝窝,砰的一声刘长河就跪了下来。

周玉芳有些慌乱,求助的看向周母,周母叹了口气,“玉芳啊,长河不是故意的,现在也给你下跪道歉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也是这孩子咱们没缘分。”

这年头都是劝和不劝分,周家人过来也不过是给女儿撑腰,告诉别人他们周家女儿不是好欺负的,如今的结果也算好的,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周家人离开前,周家大哥警告了一番刘长河,“刘长河,你好好对我妹子,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周家人走后,周玉芳回了屋,张秀英把地上的血肉拾起,带到菜园角落挖坑埋好。

“妈!”

刘长河顶着肿脸,愤怒的堵在她面前,“妈,你刚才为啥不承认,现在别人都怎么看我!”

“既然做了,你还怕别人怎么看你?”

刘长河咬牙切齿怒吼,“我是你亲儿子,坏了我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让我跪下道歉,妈,你是不是不想我好!”

都到现在了,他还不知错,张秀英失望之余又觉得不意外。

“是我不想你好吗?你说是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妈咋做人?”

“你是我妈,帮我扛事不是应该的吗!人家妈为了孩子做什么都行,你呢,你就知道你自己,我咋有你这么自私的妈!”

“啪!”

张秀英没忍住又甩了他一巴掌,“对,我自私,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张秀英窝了口气,转身回屋。

躺在床上,张秀英把上辈子的种种都回忆了一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人晃醒的。

一睁眼看到年轻的小闺女,一时还有些晃神。

“妈,你咋还没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刘雪兰语气很不好,听的张秀英皱眉。

从前无关痛痒的小事,这会儿觉得格外刺耳。

“饿死了不会自己做!”

刘雪兰顿时不乐意了,冲着外头就喊,“爸,你看看我妈,她不做饭还骂我!”

一阵脚步声传来,刘有德出现在门口。

“张秀英,你作啥妖,以前不都你做饭,赶紧起来做饭,没看一大家子都等着你呢!”

一大家子都等着她?

张秀英顿时来了气。

她跟刘有德多少年没见了,上辈子他跟人乱搞,还在外败坏她名声,让她背负骂名,现在还跟她这么说话。

“没做饭咋了,刘有德,我是你家的老妈子吗,家里这么一大堆人就等着我一个人伺候,你们手脚都断了,残废了!”

平日里脾气温和的老婆子突然这么暴躁,刘有德一时愣住。

“你抽什么风!”

“我不光抽风,我还抽你!以后家里轮流做饭,我岁数大了,伺候不动这一堆少爷小姐。”

张秀英砰的把门摔上,顺手插上插销。

狗东西,早晚拆穿你的真面目!

接下来外面的动静张秀英没听,也不知道他们吃没吃饭,反正没人喊她。

张秀英觉得明天她得去买点吃的备上,以后怕是吃不上饭的时候还多着。

一夜无话。

张秀英睡的太多,早早醒了。

洗漱过后,站在镜子前,张秀英端详着自己的脸。

虽然比上辈子的年轻,但50岁的年纪,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皮肤粗糙灰暗,摸一下都刺手。

相比同龄人,她至少老上五岁。

张秀英突然觉得镜子里的人有些碍眼。

“看来得好好保养保养。”

吃过饭,张秀英换了身衣裳出门上班。

她在纺织厂上班,今年就要退休了,厂里也没给她安排什么重要工作,混到下班时间,张秀英就去了百货大楼。

买了二斤桃酥,一罐麦乳精,又斥巨资买了一瓶高档雪花膏。

掏钱的时候,张秀英很疼的直抽抽,但她还是咬牙买下,重活一回,她得对自己对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把身体养的倍棒,才有力量跟这群白眼狼斗。

提着东西回到家,大儿媳杨柳正在厨房做饭,其余人还没回来。

张秀英冲了碗麦乳精,而后把东西收进柜子里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