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萤睁大眼睛,死鸭子嘴硬:“一派胡言,那、那是沾的雪水,本?宫岂会在?意区区一点疼痛!”

“原来公主不怕疼啊。”

顶着风雪,谢玉庭一路把她抱进暖阁,放在?软榻上,倚靠柔软的大迎枕。

软榻旁边的小方几上搁着白玉花瓶,姜月萤捧着谢玉庭亲手摘的花枝,把白梅花插进花瓶里面,插得小心翼翼,低头嗅到一阵芳香。

寒冷冬日闻到花香是一件很舒心的事?。

谢玉庭挤到她身?侧坐,黏黏糊糊贴了上来,低声问:“真的不疼吗,孤给你揉一揉?”

“揉……揉什么?”姜月萤脸颊通红,装作听不懂。

“你不是摔了个屁股墩儿吗?”谢玉庭语出惊人,毫不害臊,“孤给你揉揉屁股。”

说着手就要摸上来。

使不得!!!

“……你流氓!”姜月萤连忙朝后退,娇美面容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泛着四月芳菲的绯红,“不许碰我!”

她羞恼难耐,嗓门提得极高,连趴窝小憩的漆漆都被喊醒,竖起耳朵看向他们。

声音退却以后,暖阁内寂静空荡,只?有炭火燃出噼啪声响。

姜月萤双臂抱住自己防备,空气好一阵沉默。

谢玉庭耷拉脑袋,眼底闪过?失落:“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不领情就?罢了,还?凶我……”

他坐在?软榻上,往外?挪了半寸,一副深受打击的可怜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摔倒的人是他。

姜月萤盯着他侧脸,男人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原本?灿若晨星的眸子微微黯淡,睫毛孤零零下垂,如同一朵枯萎的花。

“谢玉庭?”

不吱声。

真伤心了?

她刚才的声音很凶吗……

一股强烈的无措在?胸腔乱窜,姜月萤禁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

成亲以来,谢玉庭从来没有强迫自己圆房,换了其他男人估计早就?想休妻了,而他只?是口头抱怨几句,从不曾真的怨怼于她。

而且谢玉庭还?给她送夜明珠,帮她治冻疮,给她庆贺生?辰,送她佩剑……对她好到离谱,自己却总是给他脸色看。

她与谢玉庭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对方碰她一下而已,自己何必大惊小怪,哪有真拿自己夫君当登徒子的……

越想越后悔,姜月萤扯了扯他衣袖,解释说:“咳,我没凶你。”

谢玉庭幽怨地瞅她一眼,不吭声。

表情委屈到不行。

“……”

姜月萤更加愧疚,心里不免酸涩。

可她又不怎么会哄人。

于是她一咬牙,说道:“给你揉。”

她又不是老虎,屁股有什么摸不得的。

谢玉庭阴云密布的脸瞬间放晴,变得灿烂明媚。

得到允许,他长臂一伸,把姜月萤抱坐在?自己大腿上,暖烘烘的热量袭来,她双腿并拢,侧坐在?他怀里,局促到一动不动。

谢玉庭把脑袋搭在?她肩头,炙热的呼吸冲刷少女脖颈细嫩的肌肤,姜月萤揉了揉脖子,耳根染上绯红。

“你怎么抱我……”她很不适应二人的姿势,万一有下人进来瞧见怎么办,太不庄重了。

“你不是摔得疼吗,坐在?我身?上更软和。”谢玉庭理直气壮,笑?得比春光动人。

瞧见他这幅得意的神情,姜月萤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什么低落可怜,分?明都?是装出来的。

只?要她一松口,这厮立马原形毕露。

“没脸没皮。”她小声咕哝。

“还?疼不疼?”谢玉庭桃花眼潋滟,直勾勾盯着她,“我给你揉一揉,行吗?”

姜月萤脸色更红,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腹诽道,谢玉庭绝对是故意的,这种时候问什么问,巴不得看她害羞是吧!

“你别磨叽,否则我就?出去练剑。”

她板起小脸,欲图摆出凶狠的神情,奈何整个人正窝在?男人怀里,娇娇小小显得半点威胁性都?没有,如同刚破壳叽叽喳喳叫的小鸟。

谢玉庭低声笑?起来。

姜月萤臊得慌,狠狠捶他胸口。

闹腾间,一只?滚烫的大手覆盖上来,隔着衣裙,好似热浪侵袭。

姜月萤直接僵住身?体,脑袋轻飘飘的,全身?唯一的触感都?集中到了某处,然后察觉到那只?大手捏了捏。

少女脸颊腾得一下烧得滚烫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