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谢玉庭笑眯眯的, 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孤特意让宫廷的裁缝为你我赶制的新?衣,参宴的时候穿如何?”

既然做了就不?能浪费, 姜月萤点点头,准备收下?新?衣裳。

“换上走吧。”

“啊?”

谢玉庭轻笑:“今日就是四哥生辰,当然要现在出发。”

姜月萤最近忙着练剑,记不?清何月何日, 被谢玉庭提醒才记起,竟然已?是深冬,距离她嫁来梁国,居然已?经快四个月了。

初来乍到时她战战兢兢,生怕踏错一步,万劫不?复,如今日子逐渐步入正轨,除了谢玉庭仍旧不?求上进以外,生活倒是难得安稳。

有时候她会默默想,倘若谢玉庭不?是太子多好,不?会被卷入夺嫡之争,做个闲散富贵的少爷,日子不?知道多滋润。

不?过?那样的话,他们两个就不?会有任何交集,思?及此?处,她无意识皱起眉头。

心里无端涌起莫名的情绪,尚未等她思?索明白这股异样,身旁的人又开始不?老实。

“想什么呢,小公主?”谢玉庭把脑袋凑过?来。

姜月萤低头掩饰情绪,一把推开他的脸:“你出去,本宫要更衣。”

太子殿下?十分不?满,哼哼唧唧不?愿出门,厚着脸皮说:“夫妻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你不?要耽误时辰。”

谢玉庭突然低声问?:“我们是不?是该圆房了?”

猝不?及防的问?题,姜月萤微微怔住,待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霎时脸色红得滴血,像是炸开的桃花瓣。

她眼瞳抖动,一把捂住滚烫的面皮,羞涩难当地把人往门外推,又羞又恼像只炸毛的麻雀。

哐当。

在小麻雀的驱赶下?,可怜兮兮的太子殿下?被关?在门外。

他歪歪倚着门框,慵懒得眯了眯眼,脑内浮起少女面若桃花的娇俏模样,不?禁翘起唇角。

赶在刚开宴,东宫的马车来到四皇子府邸。

府邸后花园,大摆长?宴席。

四皇子谢禹樊正在与众宾客寒暄,四皇子妃秦忘幽站在他身侧,笑意盈盈。

今日秦忘幽心情颇佳,她苦寻明真大师真迹数月,终于?有个急于?用钱的富商愿意低价出手,让她捡了个漏。

而且她买到的居然是明真大师早期的《青鸟白山序》,要知道这幅字曾被一个神?秘富商在拍卖行买走,没有人知晓它的真实踪迹。

上天眷顾,竟让她赚了个大便宜。

她把那幅《青鸟白山序》献给谢禹樊当做生辰贺礼,谢禹樊果真心花怒放,连带着对她的态度都柔情不?少。

秦忘幽得意洋洋,谁说她跟四皇子感情淡漠,等这场生辰宴过?后,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有多得四殿下?欢心。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阵阵笑语喧哗,气?氛一派融洽。

突然,有侍从通传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前?来赴宴,不?光谢禹樊愣住,其他官员也以为自己?耳背听岔,太子和四殿下?不?是势同水火吗?

怎么还上赶着来贺生辰?

谢禹樊搁下?酒盏,眸色微沉。

别的他不?清楚,但?谢玉庭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万一在他生辰宴闹起来可不?好看,他细细思?索,这蠢货是不?是想出什么花招来膈应自己??

须臾,谢玉庭与姜月萤并?肩而来。

二人皆身穿鹅黄色衣袍,太子玉冠锦衣,容色风流,太子妃裙摆飞扬,清丽无双,他们站在一处,莫名般配。

谢禹樊面露不?爽,他一向喜欢貌美的女子,若非绝色压根入不?了眼,这也是他和秦忘幽成亲多年也没纳侧妃的缘故,根本瞧不?上。

至于?秦忘幽,本来就是父皇硬要他娶的。

本以为世间绝色少有,却没想到那日对太子妃惊鸿一眼,不?由得更加恼怒谢玉庭,这个废物,同样是被赐婚,凭什么他娶的媳妇儿比自己的美?

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六弟怎么来了,莫不?是也想来我的府邸讨杯酒喝?”

谢玉庭佯装听不?懂,示意身后的玉琅取出小匣子,笑眯眯:“我自然是来给四哥祝寿的。”

一般年过?半百才会称祝寿,他还不?到三十祝哪门子寿,谢禹樊气?得牙痒痒,偏偏还拿这个没常识的蠢货没辙。

也罢,跟傻子计较只会气?死自己?,不?值得。

他笑得虚伪:“多谢六弟,不?知六弟给为兄送了何物?”

“保管四哥你满意。”

众官皆探头探脑,想要一看究竟。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一坛鹿茸酒。

谢禹樊面色一僵,众所周知,鹿茸酒有壮阳补气?的功效,哪有在人生辰宴送这玩意儿的?

这不?是在嘲讽他不?行吗?

谢玉庭一派天真的语气?:“四哥,我听人说成亲多年未得子嗣的人,喝鹿茸酒管用,我花了大价钱从越国弄来的,感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