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腰若杨柳, 不自在地扭了扭。

男人眼神微动, 漂亮的桃花眼一眯, 饶有兴味:“孤睡着又如何,方便你为?所欲为??”

“你!”姜月萤想站起身,反被扣得更紧, 隔着衣物能够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肌肉,咬紧牙关, “你轻浮下作!”

谢玉庭哼笑:“是你先轻薄我的。”

他干脆利落翻身, 轻而易举把人压在身下, 手背顺着少女下颌往上抚摸, 摩挲细嫩的肌肤。

指腹薄茧擦过敏感的玉颈, 感受跳动的颈脉。

“有点凉, ”他吐息温热, “孤给你暖暖。”

男人所触摸过的地方冰冰凉凉,从表皮痒到骨子里, 姜月萤不禁呼吸急促,一双软手抵在他胸膛, 垂死挣扎着。

二人目光相接,清澈湖水撞进戏谑的深潭,空气瞬间变得灼热。

可恶的家伙。

谢玉庭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眼下不知又犯了什么?浑, 非要?来招惹她?。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力气差距宛若天堑,只?要?对方愿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压制住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挣扎间,姜月萤嗅到对方身上淡雅的银杏香,神色恍惚一瞬。

忍不住感叹,她?与银杏香气真是有缘,接二连三闻到这种味道。

“怎么?走神了,”谢玉庭捏住她?的下巴,“在想谁?”

“放开我。”姜月萤气喘吁吁。

“你把孤吵醒了,要?对此负责。”

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姜月萤磨了磨牙:“怎么?负责,你也把我吵醒?”

“非也,非也。”

谢玉庭把脑袋埋进她?颈窝,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灼热呼吸喷洒在皮肤表面,激起少女轻微的颤栗。

他似乎困极了,眯着眼胡搅蛮缠:“你得负责哄睡。”

“……?”

你是三岁小孩吗,还需要?媳妇儿哄睡,要?不要?唱个?摇篮曲?

姜月萤哭笑不得,忍不住轻轻踢了人一脚。

“滚下去。”

奈何谢玉庭一意孤行,死死缠着她?不放,胳膊搭在她?腰侧,比烙铁还结实顽固,两只?手掰都掰不开,没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的确不冷了,现在她?有点闷热。

谢玉庭像只?八爪鱼缠在她?身上,抱怨道:“怎么?不哄我睡觉,太子妃。”

姜月萤时刻保持安宜公主的风范,冷笑道:“凭什么??”

“孤是你的夫君,不哄我哄谁?”

“本宫可以?换一个?夫君。”

谢玉庭挑眉:“莫非你心中?已有人选,说出来孤给你参谋参谋?”

“……别胡说八道。”

比起厚脸皮,姜月萤发现自己只?能甘拜下风。

谢玉庭的手不老实,一会儿蹭蹭她?的脸,一会儿捏捏她?的耳朵,像只?充满好奇心的大猫。

忽然,姜月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这厮身上怎么?这般凉?方才捂住棉被安睡许久,应该浑身暖洋洋才对,可是直到现在,他的手还是凉的。

这种状况她?曾感受过,那就是身体被冻透,就像裹了一层冰,久久无法融化。

可是谢玉庭这种连马车都奢靡无比的人,待的地方必定温暖如春,怎么?可能被冻透?

实在是古怪。

谢玉庭突然贴住她?的耳朵,嗓音低哑:“阿萤。”咬字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直往人耳朵眼里钻。

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亲近。

闻声,姜月萤放弃了挣扎。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断回?荡着阿萤两个?字,好奇怪,这两字由对方叫出来,让人产生说不出的酥麻感……

谢玉庭闹腾了一小会儿,再度闭眼睡过去,姜月萤也生不出半点力气,转而眯起眼睛,沉入梦乡。

屋外寒雪朔风,久不断绝,敲击厢房的窗棂,发出咚咚声。

床榻之上,二人挨挤在一处,相拥而眠。

呼吸声依偎,缠绕连绵。

……

次日?,一行人离开鸣泉寺。

途径梁帝赏赐的京郊别苑,谢玉庭拉着姜月萤下车赏梅,薅了几枝开得最?艳的红梅带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