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家。”他拍拍她的背。

谢玉庭拿起椅背上搭的樱粉披风,兜头罩在她脑袋上,往人?身上裹了一圈,把窈窕少女包成圆鼓鼓的小粽子?,半拖半抱带着她出门。

欢伯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搂着她从东边楼梯走?下,酒香逐渐散去,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的身影。

“不想走?……要喝酒……”

“回去再喝。”

姜月萤一脸不情不愿,踉踉跄跄跟着走?,坐上摇晃的马车,开始昏昏欲睡。

很快回到东宫,姜月萤醉得眼睛朦胧,耍无赖不愿意下车,谢玉庭只好卧房里有好东西,回去就能见到。

姜月萤傻傻问:“什么好东西?”

谢玉庭一本正?经:“会发亮的好东西。”

听?说会发亮,姜月萤立马乖顺,老老实实跟着下车,亦步亦趋跟着他,生怕谢玉庭跑了。

行走?路上,东宫下人?们偷偷瞄两位主子?,表情五花八门十分精彩。

他们并不知太子?妃醉酒,只看见素来跋扈的太子?妃乖乖跟在太子?身侧,素手勾住谢玉庭臂弯,颇为亲昵暧昧。

眼花了吧,否则怎么能看到太子?和太子?妃相亲相爱?

谢玉庭注意到投来的无数好奇目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搂住姜月萤的腰,另只手施施然摇扇,仰起头颅,唇角上扬,把春风得意四个字写在脸上。

众人?更是震惊,纷纷揣测二人?出去一趟到底发生何事。

谢玉庭任由他们瞎猜,不做任何解释,搂着难得乖巧的姜月萤回到南苑,一进庭院就瞧见青戈正?站在门口,似乎等待已久。

青戈素来神情漠然,几乎难以察觉她的情绪,可她的行动却出卖了她的目的。

站在此地等候,无非是在等太子?妃回房,谢玉庭眼神晦暗,看来青戈很是紧张醉酒的姜月萤和他单独相处。

是怕太子?妃说漏嘴真实身份?

青戈连忙迎上来:“殿下,奴婢来伺候太子?妃吧。”

“不必,”谢玉庭果?断回绝,“孤今日甚是疲乏,要早点歇息,太子?妃跟我一起。”

“可是……”

谢玉庭苦恼道:“唉,你家主子?撒酒疯真有意思,啾啾叫了一路,不知道的以为孤养了只聒噪的小鸟。”

“哼,等明日她清醒过来,我一定?好生嘲笑她一番。”

青戈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退下吧。”

谢玉庭暗笑一声,搂着姜月萤进屋,把一切隔绝在门外。

屋内点着清淡熏香,袅袅细烟从香炉飘出,让人?放松身心。

进屋以后,姜月萤伸出一只手,手掌平摊在他眼前?,掌心纹路清晰可见,之前?的冻疮伤口消退不少。

她抬起秋水般的眸子?,眼巴巴瞅着谢玉庭。

谢玉庭不明所以。

姜月萤鼓起腮帮,又伸出一只手,两只手掌一起摊开,高高怼到谢玉庭眼前?。

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谢玉庭往她手上拍了一巴掌,啪!力道不重?,跟寻常玩闹没有区别。

姜月萤却怒了,开始张口说人?话?:“我的东西,说好给我发亮的东西!”

“……”

还记着呢,小醉鬼记性?还不差。

“倘若就是不给你呢?”谢玉庭故意逗她。

姜月萤一愣,委屈得眼波浸润水光,嘟囔着:“我不依,我不依嘛……”双手再度抱住他的臂弯,左右摇晃,像是小孩儿在撒娇。

窗外月光照进屋子?,清凉月华落在少女眼睫,比她要寻求的东西更加晶亮。

作为言而有信的太子?,谢玉庭引着她穿过屏风,来到青色珠帘前?,指着一颗颗青翠圆润的珠子?,说这就是送给她的东西。

青色珠帘连成一片,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指尖轻触,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碰撞声。

珠帘会发亮,很漂亮。

姜月萤很喜欢,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眼神轻轻涣散,又一波醉意翻涌,脚底变得软绵绵,如同踩在棉花上。

无暇顾及心中?一点异样,她莞尔接受青色珠帘,转眼倦意昏沉,轻轻打了个哈欠。

醉酒的人?做事格外直白,困了就要睡。

她揪掉头上丁零当?啷的发簪步摇,望着上面镶嵌的闪亮珠宝,一时出神,宝贝一般收进梳妆奁内放好。

扯掉自?己身上繁复的披风,慢慢悠悠脱掉襦裙,中?衣,直到身上只剩贴身里衣,仍旧没有停手,似乎有一口气?脱干净的趋势。

谢玉庭手指不自?觉摩挲身上的玉佩,沉思阿萤的真实身份,一抬头就看见姜月萤正?在脱衣,并且身上只剩最后一片薄薄的衣料,这还了得。

他大跨步上前?,阻止她继续脱,姜月萤再度委屈起来,觉得眼前?的人?好坏,什么都?不让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