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摇头:“君心难测,毕竟是亲父子,哪能真的厌恶。”

闻言,邱贵妃不免憋闷,自从遂儿离世过后,陛下对她更为体贴,像是在补偿自己的心伤,对桐儿也?是宠爱有加,无人能越过他的风头。

在她看来,桐儿被立为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会?出变数。

可是在看见立储诏书之前,终究难以安心。

宫女见贵妃愁眉不展,献计献策说:“娘娘,你若真的牵挂此事,何不问问陛下身?边的伺候的人?”

陛下身?边伺候的人,最亲近的莫过于大太监福喜,邱贵妃缓缓摇头,不成,大太监从小跟着陛下,定然不会?轻易出卖消息,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她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福喜有个叫小忠子的徒弟,倒是年轻单纯,说不定能从他口里打听点风声?。

邱贵妃眼珠子转了转,对宫女说:“你拿点值钱的金银珠宝给小忠子送去?,旁敲侧击问一问陛下可有立储的意向。”

宫女福了福身?,领命而去?。

到了夜里,小宫女来到邱贵妃跟前,低声?说:“娘娘,奴婢问过小忠子了,他说自己在御前不得宠,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陛下前段时日写过一封诏书封存起来,还特?意交代?他不在的时候,不许娘娘踏入书房。”

“竟有此事?”

邱贵妃心忽而慌乱,陛下对她一向疼宠有加,如今却?偷偷立储不告诉她,难不成……诏书上的名字并非桐儿?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可是她身?为后妃,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什么?

邱贵妃坐在青玉榻上,深思良久。

自古以来,为保江山稳固,皇帝立储不论是否立嫡子,都?要纵观天象,预测吉凶,才可确立国本。

若是能让钦天监的监正在陛下面前暗示一下,比她吹多少枕边风都?管用。

可是那个人,真的会?帮她吗……

……

东宫南苑,蝉鸣声?阵阵。

卧房轩窗遮住几层如月色的薄纱,细风浮动,薄纱流水般摇曳生姿。

此刻,一只柔白的手?正虚虚攥住薄纱,少女双颊酡红,眼睛雾色迷蒙,饱满的唇微张,若是仔细瞧,能看见她嘴里正含着一颗晶莹的葡萄。

姜月萤侧身?想要离窗子远一点,谢玉庭身?形高大,轻轻托着她的腰,遮住她未着寸缕的胴.体。

他嗓音低哑:“别怕,没人看得见。”

姜月萤小声?呜咽,抬起水盈盈的眸子,很没气势地瞪着男人,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

谢玉庭欣赏片刻,双手?掐着她的腰托起来,又猝不及防往下压。

只听一声?低吟,姜月萤眼角的泪水如同断了的珠帘,嗒嗒往下坠。

即便?如此,她仍旧稳稳含住葡萄,没有吐出来更没有咽下去?。

谢玉庭伸手?,将她的碎发?掖到耳后,轻笑:“愿赌服输,阿萤不会?反悔吧?”

姜月萤又瞪了他一眼。

“说好的不许咬破葡萄,若是上面这张嘴太锋利,”谢玉庭修长手?指抚过她嘴角,抹去?剔透涎水,“就只好用另一张嘴吃了。”

“唔呜……”她想说话,又怕把?葡萄咬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谢玉庭故意磨蹭,说起正事:“过两日入伏,父皇与?各宫嫔妃皇子,肱股之臣以及家眷会?集体去?行宫避暑,到了别人的地盘,咱们就不能日日胡闹了。”

姜月萤泪水涟涟,用眼神说话:所?以你就提前欺负我,怕去?了行宫没机会?是吧!

“阿萤真聪明。”谢玉庭看透她的想法。

“既然我家阿萤如此聪慧,比剑失败的惩罚就给你免了,”谢玉庭点点她的唇,“让葡萄歇歇吧。”

姜月萤如获大赦,一口咬碎嘴里的葡萄,鲜嫩的葡萄汁乍破,甜滋滋的清香充满口腔。

终于能开口说话的她:“你别磨蹭,给个痛快……”

谢玉庭笑眯眯:“那可不行,阿萤不是抱怨我不够温柔,孤这次必须温柔缓慢,细细来尝。”

姜月萤的手?攀上他肩头,掐住对方光.裸肩胛骨,似怨似嗔:“再也?不跟你打赌比剑了……”

一声?低沉的轻笑传进耳朵。

月色悠悠,穿透薄纱。

隐约朦胧的月光下,少女小声?说:“先回榻上嘛……”

第74章 离心 羞死了,亲亲居然被母后看见……

汀山行宫, 依山傍水,景色秀丽多?彩。

东宫一行人居住在清荷殿,殿外?有巨大的荷花池, 水面清圆,珠光闪闪, 时有蜻蜓点水而?行, 漾开涟漪。

谢玉庭勾住姜月萤的手, 行走在池畔, 听熏风习习,荷叶哗哗。

清荷殿是离皇帝居住的凉心殿最远的地方,一般皇子都不乐意?选择此地居住, 倒是便宜了谢玉庭,他正巧想?躲个清静。

毕竟接下来这段时日?, 会有不少热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