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揽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她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一直低头扒饭的陆青瑶，笑着说：“青瑶，这次要辛苦你，陪我走一趟了。”

陆青瑶猛地抬头，嘴里还包着饭，含糊不清地说：“不辛苦，不辛苦！”

那反应，有些过于激烈。

晚饭后，陆青瑶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月揽和林文静在客厅看电视，隐约能听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张月揽去厨房倒水，经过客厅的电话机时，发现话筒被人拿了起来。

楼梯的阴影里，陆青瑶背对着她，压低了声音，正对着话筒说着什么。

“……我哥让我陪我嫂子回去一趟。”

“……嗯，后天就走。”

“你的伤，好些了吗？”声音带着紧张和羞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陆青瑶的身体，站得更直了。

“谁要你接！我们坐车去！”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点，随即又心虚地压了下去。

“就这样，挂了！”

她飞快地挂断电话，像是手里的话筒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她转过身，一抬头，正对上站在楼梯口的张月揽。

四目相对。

陆青瑶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第191章 又见李雪

陆青瑶的手还僵在半空，保持着挂断电话的姿势。

她的脸颊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粉红变成了深红，一直烧到了耳根。

“嫂……嫂子。”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被抓了个现行的贼。

张月揽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手里还端着水杯。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陆青瑶，眼底带着清浅的笑意，并不说话。

这种沉默，比任何盘问都让陆青瑶坐立难安。

“我刚给我同学打个电话！”陆青瑶急急地解释，声音拔高了八度，“问问她作业！对，就是作业！”

她把话筒重重地放回电话机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像是要用这个声响来证明自己的理直气壮。

张月揽的视线，从她通红的脸上，滑到那根长长的，还拖在地上的电话线上。

“嗯。”张月揽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下次打电话站近一些。”

陆青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线太长，”张月揽弯腰，帮她把电话线收拢好，语气里全是关切，“小心下楼的时候，把自己绊倒了。”

陆青瑶的脸更红了。

她看着张月揽那双含笑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

她跺了跺脚，转身就往楼上跑，丢下一句含糊不清的“我睡觉了！”

张月揽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

后天一早，陆青瑶起了个大早。

两个人先去了百货大楼，给李雪和唐灵，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们，都挑了礼物。

布料，奶粉，还有一些首都才有的新奇点心，塞了满满一个大包。

“嫂子，火车上的人会不会很多？”

“嫂子，我们到了住哪里啊？”

“嫂子，你说李雪姐的孩子长什么样？”

从家到火车站的路上，陆青瑶的嘴就停下来过。

她像一只刚出笼的鸟，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

张月揽耐心地回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

看着身边这个一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姑娘，她心里也跟着明快起来。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