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哇。”

下一秒，她嚎啕大哭起来，一把抱住旁边的张月揽。

“月揽！我怀孕了！我要有孩子了！”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勒得张月揽差点喘不上气。

张月揽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眶热热的。

她拍着李雪的背，声音里是真切的欢喜。

“恭喜你，李雪，要当妈妈了。”

唐灵也凑过来，红着眼睛，小声地说着“恭喜李雪姐”。

整个诊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所填满。

张月揽看着又哭又笑，沉浸在幸福中的李雪，脸上的笑容温柔而真挚。

可她的手，却在别人都未曾注意的时刻，悄悄地，抚上了自己同样平坦的小腹。

那片温热的皮肤下，空空如也。

第160章 周卫国的战书

从卫生院出来，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

寒风吹在脸上，李雪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整个人都像揣着一个小火炉，从里到外都烧得滚烫。

张月揽和唐灵一左一右地扶着她，生怕她脚下一步不稳。

“我自己能走。”

李雪嘴上这么说，胳膊却紧紧地挽着两人，一步三晃，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喜悦的让她有点找不着北。

回到了李雪家。

一进屋，那股熟悉的暖意包裹上来。

李雪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坐下休息，而是甩开张月揽和唐灵，径直冲到了客厅的那个大木柜子前。

她踮起脚，拉开最上面的柜门，在里面一通翻找。

“叮里哐当”一阵响。

“你慢点，别动了胎气。”

张月揽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上前扶住她。

“找到了！”

李雪献宝似的，从柜子深处掏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小包，纸包的边角都有些磨损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一股甜腻的香气瞬间散开。

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硬糖，还有几颗用蜡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

“拿着，都拿着！”

李雪抓起两大把糖，一把塞进张月揽手里，一把塞进唐灵手里，掌心被塞得满满当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还闪着未干的泪花。

“我跟老周早就盼着了，这糖备了好久了，就等着这一天。”

“你们快沾沾喜气，都沾沾喜气！”

唐灵看着手里的糖，小声地，又说了一遍。

“恭喜李雪姐。”

张月揽低下头，看着掌心里那颗包裹着白色蜡纸的奶糖。

糖纸上那只奔跑的兔子，活灵活现。

她收拢手指，将那份沉甸甸的甜意，紧紧握在了手心。

“好。”

她抬起头，迎着李雪期待的目光，笑着说。

“我们沾沾你的喜气。”

又坐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张月揽便站起身。

“你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我们先回去了。”

“行，你们回去吧。”

李雪被按在椅子上，脸上是藏不住的傻笑，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

“路上小心点。”

唐灵也跟着站起来，跟在张月揽身后。

两人走出李雪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