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激动的半宿没睡着,并肩躺在床上,幻想着以后教养小孩的各种琐事。

阮时笙转头看姜之瑜,“你那个时候怀着安安,累不累?”

姜之瑜靠着床头,直接说,“没有一天是不累的。”

不过她也说,“我和你不一样,我那个时候不只是怀孕累,还有生活太累了。”

她一个人,失了婚,又要面对身体上激素的突然失衡,真的是措手不及。

姜之瑜笑着,“刚知道的时候是不想要的。”

婚姻都要没了,要个孩子干什么。

那是她最悲观的时候,也联系了医院,想去打掉。

可后来回想起她自小到大不算悲惨,却并不顺遂的人生。

突然又觉得,兴许有个孩子也是好的。

她太寂寞了,以后没有了孟景南,她太想有个人能陪着她了。

她说,“当时没想着对孩子公不公平,我太需要有个事情来拯救我了,要不然我熬不下去。”

后来回想,也惊异于自己当初的异想天开,太年轻了,目光短浅,以为怀孕生孩子,甚至到后边的抚养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她手里也有钱,怎么还就养不了个孩子了。

结果现实打了她的脸。

孩子早产,心肺功能没发育好,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花钱如流水。

有同个病房的家属看她一个人带孩子吃力,曾提了一嘴,让她雇个育儿嫂或者护工。

可她不敢,她看到太多的家庭为了给家人治病而掏空家底。

她怕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到最后连给孩子最基本的医治都做不到。

她不敢请人,她的钱就那么多,万一安安身后是个无底洞,她得节省每一分钱。

于是那些苦就自己咬牙撑过来了。

姜之瑜语气淡淡,“后来出国,钱就更是不经用。”

提到出国,她其实挺后悔的,“那是知道他在找我,我太害怕了,其实国家这么大,哪儿还躲不了,没必要非跑到外面去。”

太年轻了,做事凭着一股冲劲,头脑一热,直接出国了。

她自己其实还好,最对不起的是孩子,国外人生地不熟,安安连个玩伴都找不到。

薛晚宜说,“怪不得那个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你,其实你们俩离婚不久大表哥就后悔了,开始让人找你,一直没有收获,他人就越来越阴郁,我到后来都有点怕他了,每次去舅舅家,都得挑他不在家的时候。”

孟景南原本就不是什么开朗的性子,自小早熟,情绪不外放。

但是那段时间,打眼看他那张脸,就能看出他不高兴,沉着表情,仿佛谁都欠他钱,仿佛谁都不想还。

姜之瑜勾着嘴角,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

之后大家都有些沉默,然后门就被敲响了。

外边是孟景南,他叫的是姜之瑜的名字,“阿瑜。”

薛晚宜去开的门,“大表哥。”

孟景南端着果盘,“给你们送过来,怕你们聊的口渴。”

薛晚宜呵呵笑,接过来,“大表哥真贴心。”

她转身把果盘拿到旁边的桌子上,房门没关,孟景南还站在门口。

他看着姜之瑜,抿着嘴唇,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姜之瑜没看他,懒懒散散的靠着床头,转头望向窗外。

第767章

等着快到中午,姜之瑜和薛晚宜去做饭。

阮时笙托着肚子,帮不了忙,也打不了下手,油烟味儿她受不住,连厨房门口都站不了。

最后只能到沙发上坐着,哄着安安。

孟景南等了一会坐到旁边,“笙笙。”

阮时笙啊一下,“怎么了?”

孟景南问,“累吗?”

阮时笙低头看了看肚子,原来是要关心她?

她有点意外,实话实说,“挺累的。”

虽然她孕早期的反应不大,可也有点影响生活。

现在孕中期,能吃能喝,只是睡觉又成了让她恼火的事情。

挺着个肚子,睡姿实在是受局限。

她向来就不是个老实人,睡着了就满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