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安静了几秒。

付筱盈懵了:“蔺征哥怎么了?他好?像有点不?开心啊,我去看看他吧?”

付则承拽住她,“得了别添乱……”

“我关?心他嘛。”

夏斯礼:“妹妹,我劝你还是别去自讨没趣, 他现在心情不?好?,可是生人勿近的状态。”

付筱盈默默闭上嘴巴。

夏千棠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我们继续。”

人声混着包厢里?的音乐嘈杂起来,容微月默默垂眸,看向手中的牌,眼神黯下。

……

外头夜色如墨,山林在黑幕下沉默无声,风一阵阵刮过树梢,寒意凛冽。

套房的阳台门虚掩着,冷风裹着夜色呼啸。

阳台外,傅蔺征弓身坐着。

烟头的橘黄色火焰随着呼吸一明?一灭,白雾吐出弥散在空中,男人手肘搭着膝盖,后颈骨骼棘突明?显,一身风衣将孑然身影勾勒。

半个小时后,套房阳台门被打开。

夏斯礼走出来,裹紧外套,倒吸一口冷气:“冻感?超人啊你,这么冷的天你非要?坐在这里?抽烟?”

他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傅蔺征把烟头捻灭,嗓音被烟碾得沉哑:“结束了。”

“是啊,你莫名其妙走了,我们就没气氛了,唱了几首歌就说回?来休息了。”

傅蔺征扯唇:“看不?出来我这么重要?。”

“那可不?是吗,傅大少?爷你在哪儿都是焦点,大家都喜欢跟你玩儿。”

傅蔺征偏开眼,没再接他的话茬,夏斯礼感?慨:“心情还不?好?呢?”

夏斯礼点了根烟,冲冲空气中的醋味,无奈笑:

“至于?吗,就一个回?答让你醋成这样?”

夏斯礼很少?见这人会这样。

无论是在赛场上还是在暗潮涌动的生意场,傅蔺征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永远杀伐果断、意气风发,可唯独在面对某个名字时,就毫无理智可言。

六年过去,没半点好?转,还愈发严重。

像是一处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还未结痂又被反复撕开,一点点溃烂到深处,刺痛进骨髓。

傅蔺征黑眸敛沉,夏斯礼忍不?住劝:“联系最频繁的异性这能说明?什么啊?我看微月和那个姓彭的就没火花!要?真有感?情,六年了还轮得到你?他们真有什么,你觉得微月今晚会出现在这儿吗?”

傅蔺征摩挲着腕口被洗掉的那处刺青,右手隐隐发颤微抖。

夏斯礼叹气:“阿征,你们分手六年了,你没有参与她过去的生活,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你别让自己陷于?这种无意义的情绪中。

既然控制不?住自己,那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后悔就好?。”

头顶暗夜无边茫茫。

傅蔺征望向远处山脚下零星的灯火,沉默无声。

-

十五分钟前,八人的聚会解散。

大家结伴回?酒店,回?去的路上,容微月没想到晚上山里?这么冷,裹紧外套,可冷风从四面八方往里?钻,借着酒意如一根根细针刺进皮肤。

回?到酒店,她浑身冷得僵硬,喉间发痒。

四个女生住在一间复式的双层大套房里?,容微月和殷绿睡在一楼,进了房间,容微月咳嗽着去开暖气,脑袋昏沉作痛。

她强撑着走去烧热水,而后跌坐在床头,扯过被子紧紧盖住身体?。

殷绿走过来:“宝,我也没带感?冒药啊,怎么办,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容微月打了个喷嚏,声音干涩:“没事,我喝点热水就好?……”

“你这身体?也太弱了,”殷绿心疼问,“要不要去山里的诊所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没事的。”

她早就习惯了,大学时她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生病,她没什么钱,没有太严重都不?会去看,就自己买买感?冒药吃,多喝点热水,抗个一周也就过去了。

有一次冬天晚上她发着烧在外面兼职,回?家的路上难受得烧晕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是一个好心的大姐送她来的,打她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对方显示关?机,“有没有叫个人来医院陪陪你?”

她低头看到曾经存下来的那串傅蔺征的号码,眼尾微湿,轻轻摇头:“没有,我就一个人。”

房间里?,水烧开,殷绿倒了杯出来,又兑了点矿泉水递给她,容微月接过喝了几口,捧着杯子失神,殷绿柔声问:“怎么了,有心事啊?”

“……没有。”

“我今晚都看到你发呆好?几次了,在我面前还不?承认?”殷绿问,“是因为傅蔺征吧?”

容微月视线随着水面微晃,双唇翕动没说话。

说不?清道不?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头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