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舒槿去车上拿简单的工具,容微月简单补救了下,好在没?耽误拍摄。

戴好饰品,江芷姚经过容微月身边,和助理说话的声音飘过:“一个小?工作?室,也不知道端什么架子,东西能?戴我头?上都是她?们的荣幸。”

舒槿气得要反驳,容微月拉住她?的手,对方离开后,舒槿笑了:“眼?睛长在头?顶的人,给?她?做头?饰我们才晦气。”

“算了,这种人见得多了。”

容微月咳嗽着,看向掉下来的珠花,轻叹气:“今晚我加个班,把它补好吧。”

等到傍晚江芷姚拍完戏,两?人拿着损坏的发饰,离开片场。

最近工作?室的员工们连轴转,容微月不想再辛苦大家加班,晚上回到家就泡在她?的书房工作?间里补修作?品。

这发饰她?是以“玉兰垂枝”为?灵感为?主形,用花丝勾勒,再点缀着掐丝珐琅和琥珀叶片,被江芷姚一扯,一侧的玉兰珠花脱落,花丝枝条微弯,焊点直接断了。

她?戴上围裙和眼?镜,坐在桌子前,用备用的珠花重新嵌在脱落位置,再重新用小?焊枪定点焊接。

她?黑茶色的长发随意挽起?,桌面台灯衬得面庞白净清澈,手上动作?流利细致,那些细如发的线条,被她?轻柔复原。

这几天任务繁重,她?身体又不好,基本?都在车间干活,右手隐隐作?痛。

她?咳嗽着,脸色苍白,强忍着喝了中药带来的困意。

赚点钱太难了……

晚上十二点多,傅蔺征第?三次推门进来,看到她?还?在忙,“还?没?做完?”

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快了……”

傅蔺征走过来,“这个不是给?女?四号的饰品?不是开机前就做好了?”

“你认得出来?”

“怎么认不出来,你的画稿我翻了好几遍。”傅蔺征问,“为?什么要补修?”

容微月不想节外生枝,想着做完就拉倒了,“没?事,打工人都是这样命苦的,我就差最后一点了。”

傅蔺征看到她?眼?底闪过的委屈情?绪,心口微紧,先哄她?喝了牛奶,“我在旁边陪着你。”

十分钟后,容微月放下工具,伸了伸懒腰,“终于弄好了。”

傅蔺征走过来,她?闭眼?靠在他身上:“老公,我好累了……”

他心疼摸摸她?的头?,俯身看她?:“抱你去洗漱,嗯?”

她?点点头?被抱起?,傅蔺征带她?洗漱完,把她?抱到床上,小?姑娘软绵绵像块豆腐靠着他,轻声撒娇:“手也疼……”

他蹙眉握住她?右手,“腱鞘炎又犯了?”

如今可以名正言顺依靠他,她?也忍不住在他面前变得娇气起?来:“嗯,疼了一天了……”

“怎么也不说?”

这是她?第?一次会主动和他说自己的不舒服,傅蔺征喉间发涩,立刻给?她?热敷,又拿了之前买来特别有效的膏药贴给?她?手腕上,给?她?按摩着。

没?过多久,小?姑娘靠在他怀中睡着了,苍白的脸颊写满憔悴。

傅蔺征轻抚开她?脸上的碎发,让她?放平躺下,盖好被子。

走出卧室,傅蔺征眉眼?沉锁,给?怀裕发去信息:

【去查一下微月今天在剧组发生了什么事。】

怀裕很?快回道:【好的。】

-

一夜过去,京市气温又降了好几度。

翌日八点多,容微月醒来,感觉到手腕疼痛缓解了许多。

傅蔺征已经备好了早餐和中药,还?有给?她?准备的膏药,嘱咐着她?天冷要多穿衣服,他今天车队有早训,五点就出门了。

她?心间涌上暖意,吃了早餐和药,就和舒槿带着首饰去了片场。

室内,导演正在讲戏,演员们边对戏边化妆,乌泱泱的人群格外热闹。

容微月进去,看到里头?正在给?演员调试服装的向安悦。

有挺久没?看到她?了。

昨天她?不在,他们就没?碰面。

向安悦转头?和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眸光微动,划过道冷意。

容微月神色不变,径直往里走去,把饰品拿到江芷姚桌上。

江芷姚正在补妆,刚刚她?因为?演技问题被导演怼了一通、咔了十几遍,此刻看到她?,面容不悦:

“怎么这么迟才送来啊?等半天了,你们要是这个态度,以后还?怎么合作??”

江芷姚拍完戏回来就怼天怼地,周围的助理们已经被骂过了一轮,此刻周围其他演员们听到这话脸色微变,默默交换眼?神。

容微月不想和她?扯皮,只淡声道:

“先戴上吧。”

副导演过来,容微月讲着这次的补修方案,防止再次掉落,她?加了个“隐形倒勾卡榫”,又把视觉重心往中线收了一些,镜头?下光感流动性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