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这车是从国外空运来的,光车漆一平米就十几万,加上车头凹陷,三十万只是初步预估。”

保险员轻描淡写的一句,红毛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傅蔺征把车钥匙抛给助理:“剩下的交给你。”

“好的傅总。”

容微月在自己车旁等待,看到傅蔺征走来,把外套递去,感激道:“今晚谢谢了。”

本来她是要去报警的,但他的出现让这事意外得到了迅速的解决。

事情处理完,她道别正要离开,傅蔺征开口:“喂。”

“嗯?”

他偏开眼,故作随意道:“我车被拖走了。”

她怔愣,他舌尖抵了抵腮,“我助理要和保险员留下来交涉,我走不了。”

容微月明白过来,傅蔺征刚刚也是为了帮她,她肯定是要帮忙的,可他应该不想和她多接触吧,“那……那我给你叫车可以吗?”

大少爷宽肩窄腰,站在那儿拽懒气质明显,轻嗤,“这地方这么偏,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送我。”

“我……”

他走近一步,堵住她去路,直直垂眼看她:“怎么,找我帮忙的时候追着我,现在捎我一程都不愿意了?”

这人不是特别讨厌她吗……

傅蔺征的话显得她好像特没良心的样子,容微月说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上车吧。”

她要去开车,被傅蔺征拦住:“车钥匙给我。”

“嗯?”

“你要给我开车?”

“……”

算了,她给赛车手开车,她也紧张。

两人上车,容微月还怕他这样开惯了超跑的大少爷肯定要嫌弃她的车,然后傅蔺征调好座位,开车后什么都没说,她轻声道:“你就开去你的地方就好,我自己再开回去。”

“你家在哪儿。”他目视前方。

容微月怔了怔,“西五环那边。”

傅蔺征默了几秒:“我刚好也去那边找个朋友,送你回家我自己再过去。”

她只好报了小区名,想输在导航上,傅蔺征淡淡道:“不用,知道怎么走。”

嗯?他对郊区的地方也这么熟悉吗……

她轻声道谢,车子平稳前行,窗外昏黄的路灯节节倒退,清甜的青橘味香氛馥郁在车里。

容微月感觉小腹传来隐隐的坠酸感,这几天例假来了,她偷偷揉着肚子,傅蔺征瞥过来注意到,面色淡淡:“肚子疼?”

她愣了愣,“没有……”

现在的关系她也不好意思和他解释,没说话,傅蔺征忽而反应过来,黑眸微澜。

从前他记得她的例假都是月末,不过六年过去,变化也正常。

她一来例假就怕冷,傅蔺征调高暖气,仍旧漫不经心的语气,“温度可以么。”

“嗯……”

吹着暖气,身体舒服了点,容微月没想到,上次他们见面不算愉快收场,今天又坐在同一辆车里。

安静良久,她随口问:“你今晚怎么在这儿?”

傅蔺征慵懒道:“刚好在附近训练。”

她想起刚才:“你是故意没有踩刹车吧?其实他们恶意别车的事实跑不了,你那车那么贵,没必要陪他们玩的。”

“无所谓,不就一辆车。”

容微月闻言,想起高考后她去学车,傅蔺征直接把他那些最宝贝的千万超跑拿来给她练,这些车平时旁人碰都碰不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撞到了路边栏杆,傅蔺征跑过来第一时间把她抱下车,哄问她有没有事。

她愧疚的是把他车磕了,他却笑:“无所谓,一辆车而已,你不比车重要?”

容微月不知道刚刚傅蔺征是不是因为看到了她被别车,为她出头的,“刚刚你要没来,我本来也打算直接撞过去的。”

“就你那副小身板?”傅蔺征眉眼沉沉,“车是铁人是肉,你以为撞车闹着玩的?”

他是长期训练才敢,容微月老实应了声,见路边有家药店:“你靠边停一下。”

傅蔺征停车,她进去一趟,他吃了颗薄荷糖,女人回来时拿着袋碘伏棉签,看向他嘴角和额头的血:“你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男人满不在意:“小伤不用。”

“你血都流成这样了。”

从小到大傅蔺征什么大伤大病没经历过,头破血流生缝十针都没喊一句疼,高中时他受伤不当一回事,容微月每次看他这样都生气了,他后来就黏着她让她来处理,朋友们说他骚包,在女朋友面前就会装可怜。

回忆在他脑中翻滚,傅蔺征朝她落来的眼神深沉,车内气温烘高,容微月敛睫把药往他怀中一放,淡淡道:“不涂你就扔了吧。”

两秒后男人滚了滚喉结,把药揣到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