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蔺征脱了西装外套,只剩下?黑衬衫,他折起衣袖,露出青筋蔓延的手臂,转身直勾勾看她:“你要和我?做什么?”
他离她很近,她呆了呆,垂下?脑袋,将心头不该有的涟漪压下?:“就……做饭啊,不是吃鱼吗。”
傅蔺征挑唇,把?买来的草莓麻薯小蛋糕提给她,“别?添乱,你去陪呼呼玩,饿了就吃点这个。”
没想到他又买了甜品,她愣了愣,咕哝:“行,但我?帮你先把?这些配菜洗了吧。”
他轻笑,“我?知道了。”
“啊?”
“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呗,能理解,毕竟两三?天都没见到我?了。”
“?”
她明?明?是他怕炸厨房好吗?
最后呼呼就趴在中岛台上陪爸爸妈妈,容微月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和傅蔺征搜着教程,给他打?下?手,俩人手忙脚乱,但是好在成功做出来了。
味道出奇不错,酸辣鲜香特别?下?饭,向来小胃口的她都忍不住添了饭。
看她爱吃,他也?放了心。
饭后傅蔺征去处理公事,容微月也?去画稿子。
晚上九点多,她终于忙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摘掉隐形眼镜去洗澡,而后抱着旧衣去阳台洗衣服,谁知弄完转身往回走,没注意角落,膝盖“咚”地一声就撞上了柜角。
她疼得?一颤,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膝盖倒吸一口冷气。
好疼……
一瘸一拐走进室内,刚锻炼完从健身房出来的傅蔺征看到她这样子,走过来,“怎么了?”
“没事,腿磕了下?。”
他拧眉俯身察看,“过来涂个药。”
她挪动着步伐,跟他坐到客厅沙发上,傅蔺征拿了药箱过来,要帮她涂药,她羞赧说自己来。
傅蔺征无奈:“怎么这么笨,走路不小心点?”
“我?没戴眼镜,没看清楚……”
她近视,在夜晚又有点夜盲,从前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磕磕碰碰都是常事。
刚住进去,有次晚上小区停电,她去阳台收衣服,被堆出来的纸箱不小心绊倒,直接扑倒在地,手臂就磕在阳台推拉门的锋利的金属边上,膝盖重重砸了下?去,手掌心撑在地面。
家里就她一个,房间里黑漆漆的,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指尖都在发抖,眼泪直接涌了出来,缓了好几分?钟才有力气慢慢坐起来,膝盖上和手掌手臂血糊一片,家里没药了,她疼得?晚上睡不着,第二天还得?照例去挤地铁。
傅蔺征闻言眉眼沉沉,心底涌现?愧疚。
是他一开始布置的时?候没注意。
他看了眼阳台外头昏黄的灯,又问她:“现?在近视有没有加深?”
“左眼三?百,右眼三?百五,比高中深了一点。”
她平时?做的都是精细的花丝镶嵌的活,最小的花丝才不到两毫米,难免用眼疲惫。
“不过戴个眼镜还是没问题的,等后面我?再去做近视手术吧。”
傅蔺征应了声,慵懒言:“不过你近视归近视,那?天晚上客厅灯没开,扑克牌上的数字你倒是看得?挺清楚。”
她低头涂着药:“拿得?近没问题啊,半只手臂的距离我?还是能看得?清的。”
空气安静了两秒,男人含笑的嗓音传来
“容微月,你不是说你断片了么?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扑克牌是什么?”
她脑中嗡得?一声,倏地抬头对上傅蔺征带着兴味的眸,脸颊泛起红晕,结巴找补:“我?、我?就依稀只记得?好像你在玩扑克牌,其他不记得?了。”
傅蔺征挑起唇角,“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呢。”
“……”
傅蔺征坐在她身旁,如深海的黑眸独独落向她,像是猎犬盯着猎物。
同?一个地点,仿佛又回到了那?晚。
空气一点点升温。
容微月心跳扑通乱跳,涂完盖好药膏,立刻起身:“我?先回房了……”
腿跟完全不疼了似的,像兔子溜得?飞快。
傅蔺征偏眼笑了。
回到卧室,容微月跌坐在床边,尴尬地往后倒去。
她想起昨晚和殷绿聊天时?,忍不住把?亲了傅蔺征的事情告诉殷绿,殷绿激动:“容微月,好样的你,胆子也?太大了!!果然酒壮怂人胆啊,那?傅蔺征呢?他什么态度,他不可能推开你吧?!”
“他……”容微月埋头,“我?想逃的时?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来就被他按着亲了。”
殷绿激动地嗷嗷叫:“你醉了可是他没醉啊!如果傅蔺征不喜欢你怎么会亲你,同?样的你也?想一想你为什么会亲他,是不是你又喜欢上他了?还是你一直就没有停止喜欢他?”
殷绿的话不断萦绕在耳边,还有傅蔺征那?句,他永远都能翻出她的生日,惹得?她的心如初春时?节化冻的冰河,被柔风吹得?阵阵涟漪。
可当年?她做的那?么决绝,他真的不会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