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冷眼看着地上蜿蜒的血痕，打了个电话：“派人来一趟公寓，不死就行。”

裴肆直接从苏妙妙的手背上踩过去，转身出了房间。

楼下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

街上到处都挂着情人节的宣传标语，

裴肆一身单薄，手上还沾着血。

行人纷纷躲避。

他再次拨打了林茗宛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裴肆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才猛地想起，好像很早之前，就没看到林茗宛戴着婚戒。

那天在医院，她对他是有多失望。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她该有多痛。

裴肆不敢去想，他疯了般跑回家。

一进门，他冲进浴室，疯了般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老婆不要我，是因为我不干净了……”

他偏执地喃喃自语，用力搓洗身体，直到皮肤红肿发紫。

助理第二天找到他时，他已高烧昏迷，嘴里仍不停念着：“我都洗干净了，老婆你回来好不好？你别不要我……”

助理叹了口气，叫来家庭医生。刚要走，手却被裴肆死死抓住：“不要……老婆你别不要我，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助理无奈摇头，心中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第十七章

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蓝城生物研究院，

林茗宛一身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走出大楼，伸了个懒腰。

掏出手机刚要打车，一辆卡宴缓缓向她驶来。

车窗降下，露出霍泽言一张冰冷的扑克脸，

男人推了推鼻翼上的金丝眼镜，声线淡淡：“上车。”

林茗宛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又添补一句：“老师让我带你去新实验室。”

霍泽言是大她两届的学长，也是研究所的合伙人之一。

他性格冰冷，为人一板一眼，像个古板的老学究。

实验室的女生纷纷叹息，明明长着一张绝世帅哥脸，偏偏一开口就能毒死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冰冷毒舌的人，却几次三番救了她。

当初林茗宛初来蓝城，生病晕倒在公寓，是霍泽言砸开门救了她。

还有她三天前遇上小混混骚扰，也是霍泽言出现一拳赶跑小混混。

霍泽言好像总能在危机时刻出现在她身边。

见时间快来不及，林茗宛果断上车。

“谢谢学长。”

霍泽言淡淡嗯了一声，车里的气氛实在过于尴尬。

林茗宛直接闭眼装睡。

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醒来后，霍泽言定定地看着她。

林茗宛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霍泽言打开车门，“下车吧。”

“今晚有暴风雨，抓紧时间。”

林茗宛擦了擦脸，跟着他进了实验室。

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一个人极其冷静的人，可今天他似乎有一点不一样。

林茗宛没多想，进了实验室。

两人配合默契，时间转眼就到中午。

林茗宛看了眼时间，刚脱下手套，

霍泽言叫住了她：“中午有时间吗？我想邀请你共进午餐。”

说完，他微微侧头，耳朵不知何时染上一抹粉红。

大名鼎鼎的霍泽言是害羞了吗？

一定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