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助理告诉他，孟霜序和顾言之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不肯相信，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真的能彻底放下他。

直到这一刻，顾烬寒才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孟霜序。

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他堵在了花店门口。

孟霜序关店时看到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转身就想走，却被顾烬寒死死拦住。

“霜序，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烬寒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他甚至不顾曾经的总裁身份，“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霜序……我知道我以前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相信檀月，不该对你那么残忍……就算不能回到过去，让我做你的普通朋友也好，让我看着你幸福，行不行？”

孟霜序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可下一秒，曾经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冲散了那丝微弱的动摇。

母亲惨死、被蛇咬的恐惧、割肉喂鹰的剧痛、喝下狗肉汤的恶心……

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波澜。

“顾烬寒，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我妈因为你和檀月死了，我也差点被你们害死。现在我很幸福，有顾言之陪着我，有自己的花店，我不想再被过去打扰。”

顾言之……

听到这个名字后，顾烬寒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剜过一般痛。

就在这时，顾言之的车停在了路边。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顾烬寒，眉头紧蹙，立刻下车走到孟霜序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传来，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我们走吧。”顾言之没有看顾烬寒，只是温柔地揽着孟霜序的肩膀对她说。

孟霜序点了点头，跟着顾言之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顾烬寒一眼。

顾烬寒跪在地上，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了什么。

他们分明有过三年幸福的婚姻，如今，她却被他亲手推开了……

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在他的肩头，显得过分萧条。

顾烬寒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刚坐下助理就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脸色凝重。

“顾总，我们从公司云端恢复了一些文件，是、是檀月之前误存的。”

顾烬寒接过平板，屏幕上首先弹出的是一段视频。

画面里，檀月穿着素色旗袍，站在荒凉的天葬台上，正对着天葬师厉声呵斥。

“快点处理！别耽误时间，顾总那边要是问起，就说这是孟夫人的命数！”

天葬师犹豫着不肯动手，“罪孽啊……真是罪孽啊……”

檀月见对方磨蹭，甚至还上前推搡了一把，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慈悲模样。

紧接着，是檀月和医院院长的聊天记录，文字清晰地显示。

【孟夫人的手术必须延迟，最好等她女儿凑不到钱再说，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没有顾总，她什么都不是！】

【别担心，出了事我担着，顾总现在最信任的人是我！】

甚至当初孟霜序被蛇咬的监控视频也流露出来，都是檀月一人指使！

顾烬寒的手指死死攥着平板，指节泛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想起孟霜序在直播里的哭诉，想起她母亲去世时她崩溃的样子，想起自己当初还帮着檀月指责她“无理取闹”。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檀月……”他低吼出声，声音里满是滔天怒火。

“我竟然信了这个蛇蝎女人这么久！”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把将平板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这一刻，顾烬寒终于彻底清醒，他不仅失去了最爱的人，还成了伤害她的帮凶。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而这份悔恨，将伴随他余生的每一天。

第十九章

坐私人飞机回到顾家时，顾烬寒满脑子都是监控视频的画面。

司机接他回去后，他心事重重。

家中的檀月听到别墅大门开启的声响，还坐在沙发上，素色旗袍带出几分刻意的柔弱。

她手里还攥着串佛珠，见到顾烬寒的瞬间，眼泪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烬寒，你可算回来了！”她激动地站起来，跑到他身边。

“你这几天去哪了？我联系不上你，夜里都睡不安稳，只能一遍遍为你诵经祈福，求佛祖保佑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