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下绝望的眼泪,却依旧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于是我狼狈的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沈冥夜的脚边,卑微乞求道:“可我只有这个孩子了,沈冥夜,我求求你。"

沈冥夜没了耐心,不再掩饰:“虞晚风,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手术。"

这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我心里钻,钻的我鲜血淋漓。

沈冥夜身后的两个保镖,朝我扑去。

“你们给我滚开!别碰我!"

我的声音尖锐嘶哑,像极了被荆棘刺穿的夜莺,最后发出的绝叫。我猛的推开两个保镖,想要朝门口跑去。

我越跑越快,即将触碰到门把手,奔赴自由的时候,头发传来撕裂的痛。

原来是沈冥夜拽住了我的长发。沈冥夜皱着眉,整张脸上都是不耐。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浑身颤抖,直接在沈冥夜面前跪下。

“我可以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我不断哀求沈冥夜,沈冥夜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忍,他蹲下,抬手轻轻擦拭掉我脸上的泪。

我以为沈冥夜心软,拉着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孕肚。

“宝宝已经有心跳了,我们的孩子还差几个月就出生了。"

“求求你,给宝宝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沈冥夜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感受到了一个稚嫩的心脏在强烈的跳动着。

夜黑如墨,江滨壹号别墅。

落地灯的温暖的橘黄色光线氤氲满室,映照在两道交缠的人影之上。

良久,沈冥夜才一脸餍足从虞晚风身上离开,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

“下个月我要结婚了,我会让宋助往那张卡打一千万。但不该你肖想的,趁早打消心思。”

沈冥夜微哑的嗓音里带着刺骨的寒凉。

虞晚风背脊瞬间塌下,心里泛起脆弱又敏感的孤寂。

她想开口问问,那她和他的这八年又算什么。

可苍白的嘴唇颤抖几瞬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破碎的低喃:“好。”

沈冥夜看着她脸上的假笑,眼里愠色渐浓。

他抬手狠狠掐住了虞晚风的下颚,冷嘲道:“你还真是个只要给钱,做什么都行的女人。”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裂着她的心,疼痛难耐。

虞晚风抬头看向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语调微弱:“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死皮赖脸的求着你留下?”

闻言,沈冥夜脸色阴沉。

却也没再开口,掐灭了手中的烟之后,他就穿戴整齐,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虞晚风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房间,捂着脸痛哭出声:“沈冥夜,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孤注一掷的跟在沈冥夜身边八年,那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光景。

可走到最后,她却输的一塌糊涂。

虞晚风就那样睁着眼,生生熬到了天亮。

然后拖着酸软狼狈的身体,起身收拾自己在这个别墅的东西。

等到一切整理好,她看着空了大半的房间,难捱的苦涩席卷了她的整个胸腔。

拍了拍镜子里自己哭的通红的脸,虞晚风转身戴了副墨镜。

离开之前,她最后看了眼眼前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别墅,默默告别。

“沈冥夜,祝我们...再也不见。”

再回头,虞晚风调整好呼吸,重新做回了财经介那个人人称赞的王牌记者。

刚回到杂志社,主编徐玉林就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今天晚上八点有场慈善晚宴,你准备一下。”

虞晚风想也不想:“我不去。”

听到她的拒绝,徐玉林面红耳赤:“这几年,一直拿不到头版就算了,现在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虞晚风苦涩的垂下眼:“你知道我为什么拿不到头版吗?”

因为沈冥夜。

在盛安,他的名字象征着整个商圈顶层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