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究竟为了些什么...

虞晚风一次次的扪心自问。

许久，她才抬起垂着的头，语调低沉：“那就多谢沈总。”

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

落在沈冥夜眼里，却激的他心中怒火更旺。

他垮着脸转身：“跟着我。”

沈冥夜开车将虞晚风带到了医院。

一路上，她都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丝毫反应，直到迈入了太平间。

看到弟弟的遗体冷冰冰的躺在那小小的柜子里，虞晚风的情绪瞬间崩溃。

她牢牢握住弟弟瘦削的手，哑声唤着：“弟弟，阿姐来了，你看看阿姐好不好...”

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却没人再答。

像是一股麻绳拧住了她的心脏，紧紧缠绕，窒息的闷痛。

绝望惨痛的哭喊在太平间反复回荡，也充斥在沈冥夜的耳边。

他站在门外，听着一墙之隔里的女人的崩溃，烦闷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直到哭的再也发布出一点声音，虞晚风才安静下来。

只是仍旧跪坐在地上，颓然的紧握着弟弟的手。

忽然，肩上传来一阵暖意。

她回头看去，是沈冥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虞晚风眼神无波的注视着他。

轻声问：“是不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了，我欠你的就都还清了？”

沈冥夜微愣，手心微痒，良久才从喉咙挤出一句“嗯”。

虞晚风点了点头，避开他扶着柜子勉强站起。

“那就提前谢过沈总，放我一条生路。”

第十章

葬礼按照习俗办了整整七天，直到弟弟入土为安。

结束后，虞晚风将弟弟的遗照也带回了别墅，沈冥夜也并未反对。

只是看着虞晚风空洞无神的眼，他的一颗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这种感觉并不舒适。

渐渐地，沈冥夜基本也不愿回江滨壹号。

虞晚风的肚子随着时间一天天变大。

她本以为她可以安安静静地等到孩子出生。

直到虞晚风夜里在梦里惊醒，她看到沈冥夜带着两个黑衣保镖站在她的床头。

虞晚风对视沈冥夜的眼睛，明明毫无表情，却让她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

“孩子不能留了。”

虞晚风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为什么？”

“宁宁怀孕了。”

“纪桑宁有了孩子，我的孩子就只能打掉吗？”虞晚风喉头哽咽，呜咽声缓慢的从她口中溢出，“我肚子的也是你的孩子啊。”

沈冥夜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冷声道：“除了宁宁，我不会让任何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通身的冷意顺着空气钻进虞晚风的每个毛孔，她泛红的眼眶，落下绝望的眼泪。

她狼狈的从床上爬到沈冥夜的脚边，卑微乞求妄图改变他的主意：“可我只有这个孩子了，沈冥夜，我求求你。”

沈冥夜没了耐心，不再掩饰：“虞晚风，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手术。”

这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她心里钻，钻的她鲜血淋漓。

沈冥夜身后的两个保镖，朝虞晚风扑去。

“你们给我滚开！别碰我！”

虞晚风尖叫出声，她声音尖锐嘶哑，像极了被荆棘刺穿的夜莺，最后发出的绝叫。她猛的推开两个保镖，想要朝门口跑去。

她越跑越快，即将触碰到门把手，奔赴自由的时候，头发传来撕裂的痛。

原来是沈冥夜拽住了她的长发。

沈冥夜皱着眉，整张脸上都是不耐。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