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和乐筠的新?身份她准备好了,到时候他们可以回到这里,在这个小村庄住一段时间?,也可以另外找个地方生活。
凭借着他们三个人的能?力,找份工作没问题,或者也可以开一家家庭旅馆。
每天接待不同的客人,听他们讲述发生在这个世界各个角落的故事。
这个过程不会容易,或许会遇到很?多?阻碍,但如果不去做,就?永远不会实现。
就?像她离开詹宁楼,从做出决定到最后实施,虽然差点走不了,但最后还是成功了。
三年,五年或者十年,等到詹宁楼放弃,等他和另一个人结婚生子彻底忘了她,他们或许还能?回到港城。
重?新?开始。
*
詹宁楼回了老宅。
老太君身体不好,吃了药休息了。
乐意果然什?么也没拿走,老太君和其他长辈送的金银首饰一动不动地放在原位。
詹宁楼来到父母过去的房间?。
他走到照片架前,站在乐意当时站着的位置,回忆着她视线注视最久的一个角度。
詹宁楼顺着她当时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某个相框。
他拿起那个相框,里面什?么也没有。
原先放在里面的照片被拿走了。
他闭上眼睛,难以控制的阴冷和暴戾在身体里不断蔓延,扩张,几乎将他整个人裹挟住。
几乎将他淹没殆尽。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是一张合照。
照片是近几年拍的,照片里有黎曼芯、詹仕庭和乐意。
唯独没有他。
她什?么都没拿,知?道手机被他装了定位,连手机都没拿。
港城的一切她都没带走,除了一张照片。
一张没有他的家庭合照。
握着相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骨发了狠地碾着相框边缘,棱角不断被用力压进掌心,钝钝地划出一道道深痕。
黑眸深得没了底,嘴角却缓缓勾起抹弧度。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是么……”
“陶陶……陶陶……”
他轻声唤她三岁时,自己给她取的小名。
一遍又一遍。
詹宁楼回到曼哈顿时半夜。
车到了,管家躬身过去拉开车门。
车里冷气打?得足,管家被冷得哆嗦了一下,待他抬眸,看到对方的脸,人差点被冻住。
詹宁楼面无表情地抬脚往里走,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动静弄得很?大。
其实得知?他要回来,谁也没心思休息,早晚都要摊牌清算,只是没想到大半夜的,连个安生觉也不给人睡。
管家跟在他身后,“夫人在书房。”
詹宁楼直奔书房。
打?开门,看到母亲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詹宁楼先发制人:“看来你?准备了很?多?话?要说。”
他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一边,扯松领带,解开领口衬衫,在黎曼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詹宁楼坐下后看着母亲,“那就?说说吧。”
黎曼芯皱眉,“James……”
詹宁楼抬了下手,打?断黎曼芯,“无效对话?就?免了,别浪费彼此时间?。”
黎曼芯大了声:“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詹宁楼掀起眼皮,目光凉薄地扫了眼黎曼芯,“您希望我用什?么态度和您沟通?”
黎曼芯被儿子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心头直跳。
不管怎么说,乐意的离开和自己脱不了关系,站在詹宁楼的层面,自己确实理亏。
她也知?道会有被他找上门来的时候。
订婚宴那天,乐意突然“消失”,詹家对到场宾客做了合理解释,老太君和长辈们那儿,詹董夫妇也有一番说辞。
但没人和詹宁楼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