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楼就看见池宴礼和几个同事坐上了吧台。

优秀的Alpha在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伙人才坐下没多久就跟个吸尘器似的吸走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光夏纱野下楼梯的这十几秒,就有两个搭讪不成落败而归的。

“……要我说,宴礼啊,你就是心太软了。”

五颜六色的夜场灯在舞池里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夏纱野站到旁边才听清他们的声音。

“就是,不就一个Omega么,还是个落难凤凰不如鸡的Omega,很难想象你居然还没碰过他。你们都订婚多少年了?”

“别这么说,”池宴礼把酒杯推过去让酒侍倒酒,“他家里管得很严,规矩也多,婚前那个……他母亲不同意的。”

“笑死个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沈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呢,还清高上了!你就是没硬气一回,你今天就把这酒喝了,回去直接把你那Omega拖上床,你看他敢不敢说一个不字。装什么啊。”

“也就是宴礼你脾气好,易感期硬抗都要守住他们沈家的什么破家规……旧贵族就是这破德行我看不上。听我的,他妈不准,他自己指不定饥渴成什么样,先哄上床再说,怕怀孕就带个套。”

池宴礼一脸无奈地说“别这么说”,跟他们碰了碰杯。

“沈珂那人……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而且家里最近又出了那么多变故,我想尊重他的意思。”

“拉倒吧,就是吊着你,怕你吃到了就反悔了,他们家还要靠你家翻身呢。”

“……”

之后就是醉酒后的一些污言秽语,夏纱野在旁边明显是个保镖却也被使唤着给他们倒了几次酒。

“不好意思啊,他们喝醉了。”池宴礼跟她道歉。

“我没醉……哎你……你说,他是不是舔狗一个?”同事指着池宴礼,“妈的,订婚二十多年,就牵过几次手!你说,你说正常Omega会这样吗?是我,早就干柴烈火上了好吧。”

“确实不正常。”夏纱野道。

“是吧!你看!”

“行了,你们……”

“Alpha是需要发泄。”夏纱野道,“长期禁欲对身体不好。”

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陌生人聊这个很冒犯,但这里是酒吧,就没几个神智清醒的人。

池宴礼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他旁边几个同事哈哈大笑,抬手做了几个手势。

“禁什么欲啊?自己做手工活儿呗哈哈哈哈哈哈。”

之后夏纱野退回了楼梯口,池宴礼那伙人一直在喝也没见停,今天想找他出轨的证据怕是不行了。

“行了,你下去歇会儿吧,半个小时后再来换班。”酒吧老板从后台出来跟夏纱野说。

夏纱野点头,反正有卷毛在对面看着,她进后台喝了口水,再出来时,楼梯口那张桌子旁,沈珂站在那里冲她挥了挥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夏纱野问他看没看到门口的池宴礼。

“看到了。”沈珂动作娴熟地给她和自己倒了酒,“醉得跟什么似的,把我放他面前可能都认不出我。来,尝尝。”

夏纱野坐了,但没碰酒杯。

“不是晚上不能出来?”

沈珂笑了下:“我妈妈今天身体不舒服,睡得早。我就溜出来了。”又道:“你不喝酒?”

“现在不是喝酒的心情。”

沈珂从鼻子里拉长声音“嗯”了一声,自己先喝上了。

一边喝一边看舞池里跃动的人群。

“我有条内裤不见了。”沈珂道。

夏纱野没吭声。

“我是记得洗了……但回家找了也没找到,我还挺喜欢的。”

夏纱野道:“未婚夫给你买的?”

沈珂莫名地看她一眼:“当然是我自己买的了。”

然后大概才意识到她想问的是什么,轻轻翘起嘴角。

“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是处。”

夏纱野无话可说。

“就这么干喝也没意思,要不来玩点游戏?”沈珂道。

“不玩。”夏纱野拒绝。

“不复杂。”

“不玩。”

“……”

沈珂可能还没遇到过像夏纱野这么油盐不进的人,把桌上那瓶酒推到她面前,说:“这是店里的名酒,叫‘吐真酒’,意思是在一瓶喝完之前就能让人醉到把真心话全吐出来。”

夏纱野也没遇到过像沈珂这种人,只好回答:“所以呢?”

“所以,直到喝完都没说出过一句真心话的人就赢了。”沈珂又开了一瓶放到桌上,“怎么样?不复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