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精确的掐住了桂娘的脖子,
“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桂娘刚生产完,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张太医冷眼看着这二人狗咬狗,
直到桂娘眼看着就要断气,这才将一根细长的银针,
精准的插入曾秀才手臂上的麻筋,
曾秀才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像被抽了骨头,
扼住桂娘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张太医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腰腹间,
曾秀才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经常流连酒肆,
内里早就虚空,被这一踹,疼的蜷缩成一团,龇牙咧嘴。
张太医看都没看曾秀才一眼,
“她方才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倒是你,先不打自招了,蠢笨如猪的东西!”
张太医上前,替桂娘把了脉,确认她并无性命之忧,
这才俯视着她,语气带着威压和带着最后的通牒:
“把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一字不漏,
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桂娘目光木然的扫过地上痛苦蠕动的曾秀才,
绝望的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的死寂。
“两年前.........我与他在兰桂坊结识......”
桂娘的声音有些嘶哑,因为生产力竭,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他出手阔绰,谈吐风雅,说自己怀才不遇,家中又有悍妻。”
说到此处,桂娘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说自己好歹是个读书人,但是家妻子却像个市井泼妇,
常年逼迫他,同那些下贱商人一般,去街上摆摊贩卖字画,
替人写书信糊口........从不把他当人看。”
张太医听到此处,心中怒气更甚,自己那妹妹,从小温柔聪慧,
怎得如今到他口中却成了市井泼妇!
桂娘继续说道:
“后来有一日,他又来了,出手更为阔绰,看着红光满面,颇为得意,
那日他喝了许多酒,醉醺醺的拉着我说......说他妻子终于死了,
再也没人管着他,唠叨他了.......”
说到此处桂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说那个碍眼的病秧子总算咽气了,以后再也没人敢管他喝酒,
说什么饮酒伤身,还说什么他是读书人,他娘子担心喝多了伤了脑子,
他偏要喝个痛快........
后来.....他借着酒意,死死拽住我不放,
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拗得过一个酒醉的男人”
桂娘的声音颤抖起来,
“他不顾我哭喊挣扎,强占了我.......”
桂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麻木的绝望:
“事候,他酒醒了几分,看我哭的厉害,便假惺惺的安抚我,
说他早在第一次见时,就钟情于我,这些年,心里一直有我,
如今他娘子死了,正好迎娶我进门,给我个名分,还说不嫌弃我的出身。”
桂娘脸上泪水无声的滑落:
“我一个被破了身子的清倌人,日后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
他既说要明媒正娶,我看他也是痴心一片,也就信了他的话.........”
桂娘的目光再次转向蜷缩在地上的曾秀才,
眼中充满了被欺骗和践踏的恨意:
“进门之后,我很快便有了身孕,这本是喜事,他也很是欣喜,
我也以为......我终于找到依靠,但是突然有一日,他说家里没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