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娘子没有任何迟疑,接过潇明玉手中契书,按下自己的手印。

刘母不识字,将契书递给朱家大郎,说道:

“劳烦朱公子,帮我看一眼,这真是断亲书,我担心这丫头打什么坏主意。”

朱家大郎看着刘娘子那双空洞和坚韧的眸子,

再看向刘母那充满算计和急迫的脸,眼中充满难以言喻地鄙夷,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竟然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狠心至此。

他强压心中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地回道:

“伯母,这契书内容是断亲书无误,确如刘娘子方才所言,

上面写明了与刘家断绝关系,生不养,死不葬,

她与刘家日后再无丝毫瓜葛。”

“好!好!好!”刘母听到肯定地回答,

顿时喜笑颜开,毫不犹豫地接过契书,按下自己的手印。

刘父也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潇明玉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和鄙夷,

上前一把夺过她们手中的契书,话语间满是嫌弃:

“这契书一式三份,你们都按上手印,我这就安排人送去官府,

盖上官印存档,省的日后有些厚脸皮之人反悔!”

待几人均在上面按上手印之后,潇明玉将契书整理好,

沈昭将腰间玉佩取下,递给身旁的云裳,说道:

“你将拿着这个,去府衙,让他们盖上官印,存档备查。”

“是。”云裳早就看这几人不顺眼了,接过沈昭的信物,

将契书小心翼翼地收好,朝官府走去。

沈昭冷眼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朱家大郎身上,沉声道:

“这位公子,你可以继续诊脉了,希望你能如实将你诊出来信息告知大家。”

朱公子点头:“姑娘放心,小生定然不会偏袒任何人。”

刘母这才反发现沈昭与潇明玉二人,看那一身衣着,

定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连身后的两名丫鬟都十分讲究,

尤其是那位较高的女子,虽然穿着简约,但是方才吩咐丫鬟去官府盖章时,

仿佛只是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还有她取下的那枚玉佩,

自己虽然不懂,但是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再看想自己的女儿,难道说她真无意间攀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刘母心下一横,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女儿,你还未曾告诉母亲,这两位姑娘是........”

潇明玉早就看这妇人不爽了,可算让她逮着机会了:

“唉!这位夫人,慎言,这里可没有你的女儿,断亲书已经签下,

现在可不兴反悔哦,这里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昭看着眼前油嘴滑舌的潇明玉,完全没有了此前身为公主的端庄,

倒是有几分赵宴清身上的痞态,不得不再次感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刘母被潇明玉的话一噎,瞬间涨的老脸通红。

向母幸灾乐祸的看着刘娘子,这下好了,娘家也不要她了,

等他儿子一纸休书写下,看她怎么还有脸在这余杭生活下去,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刘娘子走投无路的惨状了。

她催促着正在诊脉的朱家大郎说道:

“朱公子,你快些将告诉大家,是这个女人,生不了孩子!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被娘家抛弃的,又即将被我向家休弃的下堂妇,

日后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朱公子收回诊脉的手,站起身,面向院外围观的街坊,

向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难掩眼中兴奋之色,

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说道:

“快,大声将真相告诉大家。”

朱公子谦逊的朝向母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