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理了理裙摆,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不服输的试探: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沈昭笑道:“没有,你说的很好。”

得到沈昭的肯定,潇明玉这才松了口气,腰板又挺直了几分,

她继续围绕男子下蛋的言论,说道:

“我说这位大叔,你娘子是个活生生的人,你若真想要个蛋,

直接娶只母鸡多好,母鸡不仅能下蛋,你若是饿极了抽它两鞭子,

说不定她一害怕,还能下两个蛋,再不行。”

她小手一挥,语气理所当然的让人无法反驳。

“它若是吓破了胆,你就能直接杀了吃肉,岂不是一举多得。”

潇明玉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还好心的总结道:

“你看,娶只母鸡多划算呀,何必非要为难一个人来给你下蛋呢?”

纵使沈昭定力过人,还是被潇明玉这番话逗得忍俊不禁,

潇景珩也是嘴角抽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

竟然不知道她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如此厉害。

那络腮胡男子被潇明玉这番话堵得满脸涨成猪肝色,

但是碍于这几人的穿着,自己惹不起,强压着怒火不敢发:

“你.....你这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人怎么能娶只鸡,

再说我了我要蛋来做什么,我的意思是将她娶回来三年,

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潇明玉满眼震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两只圆溜溜一转,继续说道:

“这就不对了,下蛋是下蛋,方才我分明听的真真的,

你就是在要求你娘子给你下蛋,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下蛋那是母鸡干的事,人只能是添丁进口,

这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的逻辑,大叔不会这么大人还不清楚吧。”

络腮胡男子被潇明玉的这番连珠炮似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昭上下打量着女子身上的伤痕,冷冷地说道:

“按《大周律》,无辜殴打妻子,罚杖三十。

你是自己去官府领罚,还是我们带你去?”

络腮胡男子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瑟缩在沈昭身旁的夫人。

女人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挣脱沈昭扶着自己的手,

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些许急切:

“多谢各位公子小姐好意,我心领了,我家夫君平时不这样,

只是今日贪杯,多饮了几杯,才会一时糊涂,

对我动手,若真让他去官府领罚,我们的家就散了。”

“不是吧。”潇明玉听见她的话,简直难以置信,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他说话?”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径直递到夫人面前,

清澈的眸子中满是鼓励和不解;

“就算个你不想让她去官府领责罚,那你现在就拿起这鞭子,

他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还回去,也让他尝尝这鞭子落在身上是何等滋味!”

夫人推开潇明玉递鞭子的手,始终低着头,避开潇明玉灼灼的目光。

缓慢的动作充满了对命运的妥协和麻木。

“多谢小姐好意,我还赶着去卖花灯,若是去晚了,好位置就没有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说完她没有再看任何人,始终垂着头,

走向散落一地的花灯,每一次弯腰捡拾的动作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

显得格外的笨拙,终于,她将最后一个花灯放回小推车上,仔细整理好,

然后,她取下一盏做的格外精巧的兔子灯,那兔子用素色的纸糊成,

眼睛用朱砂点了两点红,虽然简单,却透着几分灵巧和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