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喘着粗气,努力回忆着那噩梦般的场景,语无伦次:

“是两个女子,哪个主子模样的人,穿着墨绿色衣裙,

还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婢女,少爷的马车在街口撞上了哪个小娘子的青布马车。”

“撞车了?”

单邵安眉头拧得更紧,但怒火稍微被一丝疑虑压住,

“然后呢?”

“然……然后少爷就……就下车了……”

家丁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少爷见那娘子……生得极好,就……就……言语上……调笑了几句……”

“调笑几句?”

单邵安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太了解自己儿子,

“只是调笑?”

家丁瑟缩了一下,不敢隐瞒:

“少爷……少爷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还……

还提到了要纳她当……当九夫人……说……

说老爷您一句话就能让沧澜楼开不下去……”

单邵安只觉得眼皮狠狠的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着他,

他强压住怒气,

“继续说。”

“那小娘子起初还是忍着,只是冷笑着回应几句,后来少爷越说越过分,

后来就只看见那青衣婢女像鬼一样,出现在少爷面前。

少爷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

“将这个逆子带下去,找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单邵安虽然生气,但是毕竟这是他唯一的血脉。

他在房内来回踱步,河间府什么时候来了武功如此高强的人,

还是女子,他思来想去,除了哪个名震天下的女人,

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自己接到的消息是当朝首辅沈昭与陛下等人一同南巡,

这几日他都只见到了皇帝,

却独独没见沈昭,

单邵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冻结了。

难道说........

他猛然的抬起头。喊道:

“来人,备车,去玉珠楼。”

........

玉珠楼。

沈昭刚下马车,就对上潇景珩冷峻的眸子。

他正站在台阶上,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在看到她身影的刹那,

原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瞬间冻结,

随即沉入一片冰封的寒潭,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她额角。

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起,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青鸾见状识趣的退了下去,

潇景珩抱着沈昭一路拐角上了二楼。

周身散发着低气压,夜阑和张太医跟在身后,

大气不敢喘。

他抱着她径直走向二人住的雅间。

一脚踹开门,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铺着厚厚锦被地软榻上。

张太医连忙识趣地上前给沈昭检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