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这样自私,拿他们的性命做赌。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沈昭的声音依旧晴朗,
但是此刻听在笛笙耳中,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平静,
“我说我是来帮你的,这并非虚言。”
“帮我?”
笛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带着浓浓的自嘲,
“首辅大人,莫不是忘了,我现在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困在着方寸之地,
想必您已经查到了关于当年的真相,您还想知道什么?”
“正是知道你处境艰难,我就是你的转机。”沈昭自信的说道。
笛笙听见他的话猛然抬头,看着她:
“你真的愿意帮我?”
他知道,以沈昭的能力,她若是愿意出手相助,
这寨中的兄弟定会有一个好去处,再也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昭的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只需要将当年的真相告知我便可。”
屋内短暂的陷入沉默。
许久,笛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道:
“当年,河间府突发水灾,一夜之间,良田屋舍尽毁,
生灵涂炭,活下来的人都眼巴巴的等着救命粮,
但是朝廷开仓放粮的命令迟迟没有下来,
当时还是州府的我,力排众议,下令开府库,放存粮。”
笛笙发出一声冷笑:
“为此,在府衙大堂之上,当着众僚属的面,争执不下,甚至...大打出手!”
灾情得到控制之后,我怀疑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我沿途调查,果然发现上游堤坝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可惜,我还没查到凶手的眉目,朝廷的罢官令就来了,
说完延误灾情,没有及时上报,被下了死牢。”
“你没有继续往向上面递折子?”沈昭的声音适时响起。
“怎么没递?!”
一直没出声的阿武,猛地踏前一步,他双眼通红,
忿忿不平的说道:
“我兄弟阿文亲自送折子上京,却在半路被人截杀!”
“我的人已经在收集当年的真相,若真是如此,我定会还你们一份公道。”沈昭。
“大人,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我的这些兄弟,
都是因为救我,才逼不得已沦落到此地,
若是真有平反的那一天,还望首辅大人给她们指一个好去处。”
笛笙字字真切,声音带着恳求。
听见他的话,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阿武再也忍不住,
威武的壮汉,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粗糙的脸颊滚落,
他嘴唇哆嗦着,
“老大.....”
“憋回去大老爷们,惹人笑话!”笛笙。
沈昭爽快的答应道:
“没问题,只要他们不曾作奸犯科,我会给他们一个好去处。”
“多谢首辅大人。”
沈昭爽快的应诺声落下,屋内紧绷的气氛为之一缓。
笛笙眼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